“皇後孃娘真正要送你的禮品,在這軟枕內裡呢。”青犁少不得彌補一句。
全部殿上,就隻要三人,顯得那麼空蕩。
青犁回身,從一旁的桌案上端來一個托盤,托盤上蓋著明黃色的錦緞。
“不是的,毫不是。”蒼憐雙眼噙滿了淚,她咬著唇,攥著拳頭,滿心的痛恨卻使不著力量。“是你用心,想要教唆我與皇上。我纔不會入彀。”
“這是甚麼,憐妃見多識廣,必然認得。”青犁微微舒唇,這下子才感覺甚麼氣都出了。“憐妃娘娘這般喜好這對軟枕,想必自從得了,就夜夜用著。三層的軟緞,固然能緊緊的裹住這些絲綿,讓娘娘睡得舒坦,卻冇法密不通風的裹住內裡這些好東西。娘娘夜夜將這類精密的粉末一點一點的吸進肺裡,用再好的方劑,和再多的湯藥,也是徒勞。所為一索得男,不過是黃粱一夢,若不是皇後孃娘指導迷津,您此生也冇法得償所願了。”
“罷了青犁。”岑慕凝攔了一句:“有些事,不曉得比曉得好。若能被矇在鼓裏一輩子,也是憐妃的福分。本宮也不肯做惡人,讓她曉得山盟海誓不過是黃粱一夢。”
“以是你就悄悄的看著事情一點一點的生長成你等候的模樣。”岑慕凝含著笑:“在找個不經意的時候,隨便的捅到皇上那去。”
“憐妃的性子略顯暴躁。”岑慕凝端起了手邊的茶盞,悄悄抿了一口。
“是。”青犁唇角含笑:“奴婢這就去。”
蒼憐一把翻開了錦緞,一個金絲纏枝芙蓉傾城的軟枕鮮明麵前。和她寢殿裡阿誰一模一樣。
實在莊凘宸一定有這麼多用心,但岑慕凝此時現在說的如此動聽,也由不得蒼憐不信。看著她的神采,從慘白到清冷再到充血而漲紅,本來能夠這麼痛快。
茶水已經從滾燙變的溫熱,入口恰好合適。
“憐妃,你能重新回到皇上身邊服侍,已經是天大的福分。做人該滿足纔是。”岑慕凝溫眸看著她:“你就冇想過,皇上給你貴妃之位,卻不肯意讓你觸及後宮之事的原因嗎?你的出身,你曾經做過甚麼,你真的覺得殺了褚培源,皇上就再不會曉得了?這後宮裡,深宮當中,實在第一個防著你的人,並非本宮,也絕非甚麼敏妃、廖嬪,而是阿誰,讓你魂牽夢縈,恨不得存亡相許的夫君。”
“是啊。”岑慕凝點頭:“如果冇有你殺褚培源在先,又利誘皇上冊封你為貴妃在後,且不管犯甚麼樣的錯,都能博得皇上的諒解和垂憐,本宮母舅也不會被逼上死路。他當然是錯了,你呢,推波助瀾,也冇少幫襯,你的好本宮會一點一點都記下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