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爾袞皺眉道:“七阿哥這麼小,何必疾言厲色。”
他點頭道:“勉強吧。不過來歲,利銀得降一降。”
就在兩人相對冷靜無語的時候,多鐸終究趕來。
奶孃答道:“回福晉,剛餵過,阿哥已吃飽了。”
他托著影青瓷盞,道:“這個色彩之前冇見過。”
多爾袞抿著茶,隻覺香味淡淡,舌尖微苦回甘,彷彿也品出些雅意。他將茶湯飲儘,放下茶盞,道:“戶部的告貸,就要屆滿一年了。”
多爾袞無可何如,隻得將孩子交給她,道:“你抱著吧。”
錢昭不覺得然,一向捏著小手,回道:“風俗得從小養。”
待他們回到主院,奶孃正抱著孩子在中庭漫步。錢昭將小七接過來,向奶孃問道:“他吃/過/奶了麼?”
錢昭抓住小七就要含到嘴裡的右手拇指,板起臉輕聲經驗:“不準吃手指,多臟!”
他既然已進了內院,也冇事理將人趕出去,因而領著他去了東廂的茶館。屋子不大,陳列暖和敞亮,傢俱都用的花梨,沿窗炕上鋪著乳白的毛氈,炕桌兩邊各一個象牙色錦緞褥墊,又擺了同色引枕靠墊。炕尾矮幾上,供著配了紫檀底座的白玉靈芝洗和西洋座鐘。屋內角落裡放著箇舊石凳,上麵擱了盆菊,盛開了兩朵,花盤似牡丹,花色竟是非常鮮嫩的粉綠。
盧桂甫這時叩門入稟,附在錢昭耳邊將原委道明,便退了出去。
錢昭心道,哪那麼嬌氣!但是麵上卻也不辯駁,隻是點頭道:“王上請隨我到茶廳稍坐。”
多爾袞也不客氣,在炕上坐了,見錢昭站著,便道:“你也坐吧。”錢昭隻得在另一頭坐下。小七被多爾袞抱了一會兒,不耐煩起來,掙紮著伸出胳膊,竟要爬過炕桌去找母親。
多爾袞看他們母子遊戲,發明竟都耐得下性子,年青的母親溫言軟語,不厭其煩,而方纔氣坐的孩子,受了鼓勵便笑,做錯了被幾次改正也不哭不鬨,不由心中暖意融融。
小七肥嘟嘟的小手握住她的食指,嗬嗬地笑。
她笑道:“應當的。實在戰亂之時,斂財之法另有一樣可治急症。”
錢昭笑道:“不是古器,仿宋窯的東西。我喜好如許釉色。”
錢昭又斟了一杯,道:“歸正也無需還本,隻要將利錢湊足,應是不難吧。”
那名泰芬的新人,不過是十四歲的小丫頭,聽聞長相也不過如是。但他竟然如此喜好,便應有過人之處。但是多鐸向來本性,並不會是以蕭瑟了其彆人,可比來卻少有與她同房,就不知為何。她自問並冇有哪處惹他不快,找不到關鍵地點,這事就有些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