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嵐冇理他這句話，一會後，又問：“接下來你有甚麼籌算？”
“我……”鹿源先是茫然，隻是略一回想，隨即認識到了安嵐指的甚麼，他震驚的睜大眼睛，因衝動，因不敢信賴，亦因身上疼痛太重，因而說不出話來。
白焰：“……”
漢家煙塵在東北，漢將辭家破殘賊。
他在她麵前，一向都是舉止有禮，進退有度，實在不肯她再看到他強忍痛苦時不堪的模樣。
長香殿，將要迎來新的大香師。
司徒鏡如在香境時普通，跪縮在地上，一動不動。
安嵐停下，扣問地看著他。
司徒鏡問：“何事？”
相看白刃血紛繁，死節向來豈顧勳。
好久以後，白焰纔開口：“你不想說點甚麼嗎？”
一縷青煙自香爐中升起，敏捷升空，分散，分出無數晶瑩的細絲，結出一張又一張龐大的蛛絲網，接連成片，將全部玉衡殿覆蓋，每一張蛛絲網上都綴著一朵幽藍的無香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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麵具戴得久了，已經冇法摘下來了？
安嵐看向司徒鏡，俄然笑了：“一再地提到鎮香使，大祭司是想誅心。”
鹿源看著她道：“一會，部屬想請先生，出去，彆看……這一幕。”
說完，安嵐才抬起眼，看向司徒鏡：“你感覺，我送你甚麼字好？”
司徒鏡又打量了安嵐一眼：“鎮香使的叛變，你彷彿一點都不驚奇。”
好久，司徒鏡才找到本身的聲音：“你……說甚麼！”
安嵐道：“是他。”
安嵐沉默了半晌，道：“好。”
鹿源目中暴露焦急，白焰卻隻是在一旁沉默地看著。
而安嵐剛道出那句話，就感遭到香蠱已經把命蠱吸出來了，她麵上神采一鬆，就要下樓去。隻是剛一回身，她猛地就收住腳步，目中泛出驚奇。
她說完，就回身，將香蠱扔進炭盆裡，麵無神采地看著它被燒成灰燼。
先生，如果我曾有欠過你，現在我亦已全數還清。
風雪飄過，鹿源的身影俄然就呈現在她麵前，身如修竹，眉眼如畫。
摐金伐鼓下榆關，旌旆逶迤碣石間。
不消半晌，人間炊火就規複了原樣，唯除了她。
這真的出氣多進氣少，安嵐乃至感覺，如果她再晚來一步，能夠看到的就是一具屍身。
“一點小事罷了，也與你無關。”安嵐說著就將目光投向白焰，他亦在宴席中，“那年是廣寒先生的晉香會，我早退了，也是一身汙泥，渾身狼狽地闖出來，那日的景象，倒是和本日有幾分像。真是不管過了多久，有些事終是不會竄改，實在令人唏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