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剛降，崔飛飛的馬車就被迫停下了。
佟嬤嬤點頭道：“可不是，郡主從出世到現在，夫人有哪一日是不為郡主操心的。”
未幾會，佟嬤嬤便將事情都交代好了，重新出去覆命時，見清耀夫人臉上帶著鬱鬱之色，便安撫道：“夫人莫要太難過了，郡主也就是一時想不通，受了彆人的勾引罷了，今後定能明白您的苦心的。親母女，有甚麼事是過不去的。”
內裡的那些聲音，令她內心最後一分但願也被掐滅了。
清耀夫人道：“她如何就不明白，崔氏掌控長香殿後，真正贏利的人是她啊。長安那邊，謝家和道門向來冇甚麼乾係，謝藍河和香穀的買賣也很虧弱，事成後，謝藍河跟她如何比得了，到時她的職位纔是真正的至高無上！”
佟嬤嬤一邊給清耀夫人悄悄拍著後背，一邊道：“也不能完整怪郡主，郡主本來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，怕是之前在香殿裡，安先生那邊給郡主說了甚麼話。您也曉得，那位安先生可不簡樸，當年她連廣寒先生的心都能籠得住，她那手腕如果用在郡主身上，咱郡主哪能不中招的。”
“是。”婢女回聲後，就照實往外叮嚀。
清耀夫人長長地歎了口氣：“她定是要覺得我是在難堪她，在害她，哪會曉得，我纔是真正為她著想，真正為她好的。”
“我曉得。”清耀夫人沉默了好一會，用力閉了閉眼睛，再展開後，才咬著牙道，“我真是生了個好閨女啊！”
實在清耀夫人說的冇錯，如果崔氏真能勝利的話，崔飛飛在長香殿的位置，很能夠就會是獨一的。但崔飛飛想到的倒是，那以後呢？假定統統都建立的話，那能夠就再冇有以後了，長香殿，大香師，將名存實亡。
……
清耀夫人一臉喜色地看著佟嬤嬤：“我就這麼歸去，如何跟老爺和老太爺交代！這都到家門口了，卻被自個的女兒給――”清耀夫人實在冇法將“暗害”這兩字說出口，隻得又生生吞了歸去，一下子氣得胸口直疼。
約莫過了一刻鐘後，內裡的聲音歇住了，車彆傳來殿侍的聲音：“讓先生吃驚了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佟嬤嬤瞧著清耀夫人這神采，聲音不由就低下去幾分，“現在如何辦？這天都將近黑了，眼下是先回府裡，還是讓人去追？”
佟嬤嬤內心有底了，微微欠身，然後就退了出去。
清耀夫人剛順了口氣，又被氣得噎住了：“她能有甚麼苦處，她不是有苦處，她是胡塗，胡塗至極！我之前還覺得她是想通了，內心還為她欣喜呢，冇想到――她底子完整分不清短長，完整分不清短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