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無挑選,葉克難必須完成任務。他跟秦海關見麵詳談過三次。老秦供應了一條首要線索,當年出事的那天,德軍身邊有個翻譯官,是個唯唯諾諾的中年男人。
聽到這個細節,葉克難已確認無誤,悠悠地長出一口氣。
仇德生擦著眼淚說:“我對小庚各式心疼,給他擺週歲酒時,遵循老法的風俗抓週,擺出各種物件,如果抓了四書五經,長大後就是讀書人,抓了青龍偃月刀便是要做武將,抓了算盤珠子必是經商發財,冇想到這孩子竟緊緊抓住個木工墨鬥,莫非將來要做個匠人?現在您過來講,他是皇家工匠的骨肉,公然天必定!”
“在……在……”
葉克難展轉數日,找到還活著的統統人,大多住在德國殖民地青島,少數在天津德租界。最後一個,就是麵前的仇德生。此人有一獨子,仇小庚,生在庚子年,剛好合適前提。
紅色鹿角形狀,生在頸椎骨兩側,擺佈對稱,角尖朝上,烈焰沖天。
不過,攝政王交代的任務,純屬瞎扯淡——庚子年的北都城,撞上殺人不眨眼的德國兵,三個月大的孩子,存活的能夠微乎其微。
現在這世道,人估客在光天化日之下擄掠婦女兒童,插上標草當街叫賣,官府都懶得去管。何況就算找到孩子,已長到九歲年紀,如何能證明是本人?六扇門最年青的傳人,備感擺佈難堪,即便找不到活人,也得挖出屍身骨骸來交差。莫非要從庚子年的亂葬崗裡,挖出個嬰兒骷髏來亂來人?
“恰是!”葉克難已搶進門口,看著書房裡的燈光,“說下去!你兒子生在庚子年,叨教是幾月幾日?生在何地?可有旁人的記錄證明?”
赫赫馳名的六扇門葉家,自康熙朝就在順天府衙門當差。
葉克難即使年青,說話卻不含混,中氣實足,擲地有聲。
“是!”仇德生嘴唇顫抖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“繈褓裡有塊和田暖血玉,必是孩子親生父母留下的寶貝。”
他從高檔巡警書院畢業才兩年,剛過完二十四歲生日,穿戴極新的黑禮服,頭頂玄色白線製帽,鏡子裡的他更像留日的門生,不過這身衣裳到底比老爹那身苛吏的袍子都雅。
他們內心清楚,今晚起,小庚將不再屬於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