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笛非笛,似蕭非蕭,難以名狀矣。特彆合適地下幽閉的環境,構成某種迴環纏繞的共鳴,的確給耳膜做了一把鍼灸按摩。
秦北洋眯起雙眼,忽又想起了日本的妖怪河童。
“是。”阿幽用馬燈照著火線,“既形如鹿角,又狀如螺旋,乃至如同蜂巢蟻穴。這裡有無數間墓室,但我們不能等閒突入。因為每一間裡,都能夠藏著一尊駭人的鎮墓獸。單以我們兩人加上九色的力量,一定能與它們對抗。”
九色的琉璃火球,緩緩飛入墓室深處。耳邊彷彿響起馬鳴風蕭蕭之聲,陳腐的壁畫被順次照亮,不計其數的騎馬侍衛儀仗出行圖。這些侍衛身著甲冑,背後插著豎長便條的刀旗,如同京劇武深所插靠旗。燈火閃過千軍萬馬,壁畫中人物的神采活潑起來,有的擠眉弄眼,有的呼喊怒罵,有的張弓搭箭。
為了庇護仆人,九色再度長出錯綜龐大的鹿角。跟著體內的鎮墓獸靈石增加,它的鹿角變得更加周到,如同水泄不通的拒馬與盾牌,竟然擋住了箭雨的攻擊。
阿幽冷冷地說:“這不是人,而是罔象!老是粉碎古墓,鎮墓獸就是它們的剋星。”
因為被棍騙過太多次,秦北洋畢竟不信賴她的話,立即發揮家傳的石工技術,翻開一扇漢白玉的墓室門。
“這就是你們建立這座秦始皇地宮,發掘囚禁了那麼多鎮墓獸的原因――要遴選七個高品級鎮墓獸,才氣發掘乾陵,打敗鎮墓天子。”
民國十年,西元1920年,農曆蒲月初五,端五節。
但是,墓室中的鎮墓獸越來越多,再也難以辯白它們的臉孔,或是屬於哪一種獸類,九色的軍陣,某種程度不過是分歧溫度與色彩的火焰擺列組合,並非真正的實體兵器,垂垂冇法抵擋鋼鐵大水的打擊。
“不知要多少個加起來才氣擊敗它?”
“七。”
眼看要突破鹿角樊籬的鎮墓獸騎士們,俄然勒緊韁繩而凝固,又像被武林妙手點了穴。每張野獸的麵孔,刹時非常嚴厲而凝重,有的乃至有夢迴故裡的錯覺,個個屏息靜氣,聆聽這番陳腐的樂曲。
它們都是鎮墓獸!
一道寒光從墓室中飛出,秦北洋敏捷地抓著阿幽趴下,竟然真有一支鵰翎利箭,從他們頭頂飛過,鏗鏘有力地插入背後石壁。
“唐朝小皇子大墓是個迷宮?”
無需躊躇,秦北洋持續光著膀子,揮動鐵鏟,往下挖了三丈三尺。幸虧他乾了幾天麥客,臂力與腰力已熬煉出來。這片泥土也非常疏鬆,乃至底下另有煙氣冒出。不消半個鐘頭,墓道口已暴露頭來。四周泥土一片焦黑,必是當年軍閥利用火藥的陳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