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笛非笛，似蕭非蕭，難以名狀矣。特彆合適地下幽閉的環境，構成某種迴環纏繞的共鳴，的確給耳膜做了一把鍼灸按摩。
“七。”
春雨樓頭尺八蕭，不知今宵何如橋……
天曉得，這座大墓中有多少鎮墓獸？
“誰都不曉得鎮墓天子長啥樣？任何單一的鎮墓獸，都不是天子級鎮墓獸的敵手。”
不，這些傢夥的頭盔底下，都長著野獸的麵孔。有黑熊、猛虎、獵豹、豺狼，乃至另有鱷魚――中國古稱豬婆龍或鼉。
“是。”阿幽用馬燈照著火線，“既形如鹿角，又狀如螺旋，乃至如同蜂巢蟻穴。這裡有無數間墓室，但我們不能等閒突入。因為每一間裡，都能夠藏著一尊駭人的鎮墓獸。單以我們兩人加上九色的力量，一定能與它們對抗。”
“對，我想起來了，《秦氏墓匠鑒》裡寫到過的。”
秦北洋眯起雙眼，忽又想起了日本的妖怪河童。
走了很遠的一段路，垂垂深切地下，秦北洋有了一種回家的感受。
九色的琉璃火球，緩緩飛入墓室深處。耳邊彷彿響起馬鳴風蕭蕭之聲，陳腐的壁畫被順次照亮，不計其數的騎馬侍衛儀仗出行圖。這些侍衛身著甲冑，背後插著豎長便條的刀旗，如同京劇武深所插靠旗。燈火閃過千軍萬馬，壁畫中人物的神采活潑起來，有的擠眉弄眼，有的呼喊怒罵，有的張弓搭箭。
她一邊聲情並茂地吹著尺八，一邊又向秦北洋使出色彩。他的思惟導線善於淺顯人，好一陣子才明白阿幽的意義――關門啊！
“不知要多少個加起來才氣擊敗它？”
九色口中也吐出琉璃火球，先如彗星襲月，再似白虹貫日，最後蒼鷹擊於殿上，化作大唐軍陣的千軍萬馬，與這夥鎮墓獸騎士決鬥。
“但你的九色嘛……”阿幽盯著小鎮墓獸琉璃色的眼睛，“它已跳出三界外，不在五行中！底子不屬於任何一個級彆！”
無需躊躇，秦北洋持續光著膀子，揮動鐵鏟，往下挖了三丈三尺。幸虧他乾了幾天麥客，臂力與腰力已熬煉出來。這片泥土也非常疏鬆，乃至底下另有煙氣冒出。不消半個鐘頭，墓道口已暴露頭來。四周泥土一片焦黑，必是當年軍閥利用火藥的陳跡。
它們都是鎮墓獸！
倏忽間，地宮中響起某種婉轉的音樂聲……
沉默了三秒鐘，阿幽剛要抬開端，又被秦北洋死命按壓下去。
少女責怪著舉起尺八，悄悄砸了秦北洋腦袋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