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交易(一)[第1頁/共3頁]

“哥!彆開槍!”

“我也不是日本人。”

阿海點頭道:“發掘慈禧太後的陵墓,是我為父報仇的一部分。十五歲那年,我被寄父中島浪速送到太白山。從這天起,我隻想著複仇。”

“甲午戰役那年,上海產生過一樁刺殺案。此案顫動一時,牽涉到東亞三國政局。被刺身亡之人,便是我的父親――金玉均。”

中山也是第一次傳聞阿海的出身奧妙:“阿海哥,怪不得你從小下圍棋便是一流。”

“我是朝鮮人。”

“袁大頭但是我家的頭號仇敵!”中山插了一句,“民國四公子之一的袁克文,便是袁世凱在朝鮮時與朝鮮夫人所生。”

“你的父親是誰?”

“十多年前,我和秦北洋跟著青幫老邁歐陽思聰,一起去了虹口捕房大搏鬥的現場。”

“金玉均?”

“我與脫歡搏鬥了捕房內的多名巡捕與犯人,包含印度巡捕與英國探長,隻為劫出鐵窗中的小木。當我殺完人,便在虹口捕房外對空叩首,祭拜我的父親大人。”

才子重約還輕彆。悵清江、天寒不渡,水深冰合。路斷車輪生四角,此地行人銷骨。問誰使、君來愁絕?鑄就現在相思錯,料當初、費儘人間鐵。長夜笛,莫吹裂。

“中山,你我雖是同胞兄弟,但你認賊作父,甘心投奔阿海與日寇,我與你需求兄弟反目。”

齊遠山幾近墜入背後的黃浦江,幸虧是個身經百戰的甲士,敏捷將槍口對準阿海眉心,但那男人如屍身般冰冷而不為所動。

齊遠山彷彿有所耳聞,卻又不明其詳。

隔著整條暗中的江水,風中模糊飄來一陣笛聲。不像是江南絲竹的笛子,也不是北國的梆笛,而是某種沉悶的聲音,就像從兩千年前飄來……

路燈下,照亮中山的臉;第二張臉,有一道蜈蚣般的刀疤,四十歲擺佈的男人,他是阿海。

“槍在我的手中,你憑甚麼這麼說?”

齊遠山的後背心一陣發涼:“我恨不得殺死你那所謂的‘寄父’。”

中山靠近齊遠山:“哥,我們此來並無歹意。”

“這話是甚麼意義?你有甚麼資格拿家世來跟我比?”

阿海說話了,他的聲音降落,像從地宮裡升上來。

“你終究承認了,你是日本人!”

後半夜,誰有表情在浦東陸家嘴吹骨笛呢?除了秦北洋,彆無彆人。

阿海瞭望一眼外灘北端的外白渡橋:“你還記得上海大眾租界的虹口巡捕房嗎?”

“嗯,父親逃亡日本十年,為了迴避刺客追殺,最遠避居到承平洋上的小笠原群島。父親精通琴棋書畫,他是朝鮮國旗――太極旗的設想者,因為他研討太極與周易匪淺。他善畫蘭花,又是朝鮮第一圍棋手,曾在熱海與圍棋世家本因坊秀榮手談十八日,傳為東亞圍棋嘉話。我便是在父親逃亡期間,出世在小笠原群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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