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人的心機,我不懂。”阿海大步走到齊遠山跟前,“但作為男人,我體味你。”
這話說得齊遠山毛骨悚然:“他獲得了甚麼?”
阿海點頭道:“不錯,代先生,但是常凱申的莫逆之交。大要上,代先生冇實權,但他又把握了中心軍嫡派將領的升遷大權,隻要他一句話,有人便會飛黃騰達,也有人身敗名裂。”
“安娜。”
終究刺到齊遠山的心底,幾近當場氣血鬱積。
“到底要說甚麼?”
如果忽視阿海臉頰上的刀疤,他的笑容另有幾分誠心與可托。
齊遠山重新取出槍來,阿海卻風雅地說:“你不會開槍的。你和歐陽安娜的女兒,她叫九色,對嗎?十年前,耶誕日,我看到過她後脖子上的胎記,就像一對火紅的鹿角。秦北洋身上也有不異胎記,這是秦氏墓匠族的標記。安娜嫁給你,因為腹中有了秦北洋的骨肉,卻覺得他已經死了。”
“你會的,十年前,當你冇把小九色是秦北洋女兒的這個奧妙奉告他時,你就已經把他當作仇敵了。”
“嗯,你的反應申明,你激烈地妒忌秦北洋,妒忌他的統統。”
“我問你,常凱申身邊最倚重的人物是誰?”
“無所謂,這不首要了。”阿海看向黃浦江對岸,“我們還都妒忌同一小我。”
這個題目可讓齊遠山撓頭了,想了想說:“常夫人?”
“此人有個不為人知的風俗――喜好玩耍古墓中未曾腐臭的死人――西洋人所謂戀屍癖。他不敢讓旁人曉得他的奧妙,隻能號令副官去田野發掘宅兆。客歲有一回,副官被處所保安隊抓獲,以盜墓罪當場處決。代先生便如同斷了鴉片的癮君子,每日生不如死。而我恰本地滿足了他的慾望,按期為他供應古墓裡的屍身。”
“你也妒忌秦北洋。”
“哼!常凱申與汪先生但是死仇家呢。”
整宿以來,齊遠山第一次雙眼放光,卻沉著地問道:“買賣前提是甚麼?”
“給我個來由?為何要跟你做朋友?為何不殺了你?不管如何,我毫不會把秦北洋當作仇敵。”
“想當年,北洋軍閥的風雲人物小徐將軍,都被我們玩弄於股掌當中,何況代先生?”阿海話鋒一轉,“代先生現在將我奉若上賓,你想要占有哪一塊領地?隻要開口,我定能幫你辦到。”
“你能不再說秦北洋了嗎?”
“好,說些彆的。你是北洋名將之子,巴望在亂世的中國成為一方諸侯,比如山西的閻錫山,山東的韓複榘,四川的劉湘,雲南的龍雲……但小六子不必希冀了,他垮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