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打算自客歲開端,到本年一月間,括戶等預備事項都已完成,卻逢母親不在,又稍稍擔擱了下來。守禮既未典範禮,便還不算名正言順,且他又是“留守”而非“監國”――哪怕是“監國”,也冇有哪一名太子或太孫敢不報君父,便私行做如許的決定――何況都中另有武三思虎視眈眈,疏奏不比麵見,能儘言此事利弊,易於壓服,我隻得將大部分的步調都按下來,先把推行衛生以及承天局――這事因能直接增加國度歲入,又有奉天局在前,母親和宰相們倒都樂見其成――的事疏奏母親,怕母親不肯意,特地寫了一封手劄給阿歡,請她托婉兒從中轉圓,成果母親倒是極利落地允準,又直接命守禮與我全權賣力。
不順利的,倒是我這一陣未及顧及到一頭――女人社。
義學與圖書館之事,因在省中已經推過,我倒是有了些經曆,此事因有著教養的名分,倒不及承天局和先農局推行起來那麼難,卻也有兩個最大的難點:第一是職員,第二是財用。括戶計得天下戶、口之數,以及各州縣的賦稅田畝,是以輕鬆便可估計此事所需財物――歸正毫不是母親會批給我的數字。而比財物更難之處,則在職員的分撥。時下能讀書識字的人,多以功名為務,功名中又覺得朝官、為上州官、為上縣官、參軍為上,遙遠處所,連刺史、縣令都冇人情願做,何況是留在鄉閭之間,做些抄書、管書的流外吏事?這事議到最後,終是將天下州縣分了三批,擬一批一批推行,而正式推第一批之前,又將在益州先行實驗,使崔秀之才,必能發明此究竟施中的優與劣,到時在加以改進,當更穩妥。
這事我卻不籌算交給奉天局。一則因奉天局局中高低都是精挑細選的工匠,一貫用的也都是好東西,向來都不知節儉本錢為何物,何況另有各種商路渠道、職員等本錢在,一旦交由奉天局去辦,代價決計便宜不了。二則奉天局已是把持,我不肯它再涉足根基民生行當。三則因奉天局實已機構癡肥,且又樹大招風,若再管了耕具,恐更要遭到非議。想來想去,還是崔明德發起,效仿我設承天局的意義,立一先農局,將這出產製作的事交給官方去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