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伏下身道:“兒聽明白了,阿孃擔憂魏王兄,不肯淮陽王流落在外,但阿孃身為一國之君,倘若因小親失大義,則又有違聖明之道,阿孃以是兩難。故兒才獻此緩兵之計,既不違阿孃仁善恤親之心,亦不失國度大義——現在魏王兄已去,雖是國、家之不幸,卻又多一重藉口,能夠守孝為名,使突厥緩延結婚之期,若派一強辯之使者,再賄之以厚財重寶,說不定還能壓服突厥,直接護送淮陽王回都。”

我不自發地抬了頭,直視母親:“阿孃若為太後,亦是繁華尊榮,為天子,則不過更添一名號罷了。”

我們一齊應諾,母親方暴露些怠倦的笑意,揮手道:“三思帶你侄兒們歸去處事,二郎也代我去承嗣那邊看看,叫三郎和守禮同去。長樂留下。”打發了世人,獨與婉兒和我在內時,方斂了戚容,坐在坐上,斜抬眼皮看我:“朕覺得你昨日已聽明白了。”

我是在省中接到武承嗣的死訊的, 得知動靜後便往貞觀殿,經宣召而入內, 但見以武三思為首, 諸武聚集於殿中, 圍拜在母切身邊。母切身著玄色袍服,一手摟著武四娘, 一手壓在坐上,沉默不言,見了我來,也隻一點頭,叫一句“承平”。

我道:“吐蕃那邊,可派前之使者郭震,此人十八歲即為進士,任氣好義,素有膽氣,所上之《寶劍篇》也曾得阿孃禦口讚美,使學士等傳閱,前次出使,頗多敏辯,吐蕃高低皆為之佩服,又得窺吐蕃君臣反麵之詳情,與軍情司所得相印證,還獻誹謗之計。兒覺得,派他去,方能勸服吐蕃出兵。突厥處,則須二人,正使老成慎重,遇事轉圜,以確保淮陽王之安危,副使小巧油滑,巧舌善辯,乘機辦理,爭奪能先將淮陽王接返來。彆的,邊陲亦當駐紮勇猛之將,乘機而動,一為策應使者,二為夾攻突厥,三則吐蕃君臣既不相和,或權臣或首級,一方若出兵在外,國中留守,必有所動,我們亦可相機或清君側,或剿權臣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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