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細細將李旦打量了一眼,他已蓄起了少量髯毛,看起來更像他父親了,但是神情身形,卻又不及李晟遠甚,我影象中的李晟老是雍容的,哪怕是蹙眉的時候,也帶著一股為人君、為人兄的源深沉穩,李旦當真時也能帶出些慎重的模樣,可不知為何,卻總讓我想起剛出閣時的李睿――翠綠、毛躁、稚嫩,哪怕愁著眉,或是生著氣,看起來也冇個嚴肅的模樣,也不知是他真的太小,還是我已老了。
這旨意不出料想地引發了些小小的騷動, 不是因我也被母親湊在送行的步隊裡――這當然是件於禮法極不相合的事,但與李旦送軍出征比擬 , 便顯得微不敷道――而是因這是李旦自被廢以來,頭一次作為皇子和親王而正式在非新年、大朝集和婚禮時正式露麵。
我道:“阿孃為他鍛造行宮,年年派人探聽,倒也不至於很差。”
李旦道:“不是有人教我,也不是誰單和我說了甚麼。我雖不敏,小時的事,卻也模糊記得,邇來亦聽得些當年的事…我非阿孃親子,而是故雍王之子,阿孃親子,當今存在的,隻要廬陵王阿兄…對不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