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厚德本是知我想招募良家之事的,見我神采,便知此事未成,略一思考,道:“奉天局既歸於春官,便是陛下覺得本局撤除籌措軍餉以外,另有禮義教養之責,合法身先榜樣,不成做逾禮之事。”見我麵露不悅,悄悄一笑:“…正因如此,以是臣覺得,統統人手,撤除倉儲保衛以外,都該用女工,不然男女混居,成何體統?不過如許一來,人手便是個題目。兩京官奴婢人數雖多,掖庭宮人更是上萬,然這些人本有職司,邊關軍衣、四時公服,多出其手,征集女婢,必將影響彆處職司,何況局中本來籌算將來還要在北都以及揚州、益州再開分店,算其破鈔,動輒數百人,一州官婢,怕是供應不及,若強行征派,又有傷賢人體恤之心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 一更…

獨孤紹任祭酒之事籌劃已久, 可前時因著各種停滯, 老是未得實施。朝臣們反對的來由有千百條:軍學本是新創之物, 統統都還在摸索中,且軍學祭酒品雖不高, 職卻緊急,須得可靠之人主持, 楊子恒是天子外族、清流高品、久曆宦場、卓有官聲, 又重新至尾地參與了此事,對軍學事件非常熟諳,可堪大任;軍學的門生雖是軍中將校,可軍事不過國事,國事天然要卓有學問之人蔘與, 不成交給未通一經的匹夫/婦;獨孤紹是女人,部曲中也不乏女徒, 而軍學中滿是男人,男女混居,恐於獨孤氏名聲有礙…各種高論, 說得冠冕堂皇,實在不過是因兩事:獨孤紹是女人;獨孤元康自參與軍學以後,便模糊地倒向了李氏。

他到底是宦海老油條,辦理這些細務,比我油滑很多了,並且久在低品和流外中打轉,忽地得了重用,辦事真是一心一意,我恨不能立時便為他鼓掌喝采,卻又忍住,仿照著母親常日的模樣,將手撫著茶杯,眼皮微抬,對他微微一笑:“這是局中新務,全憑柳郎中措置,我是不管了。”

李旦將滿十六了,早些年一向以皇嗣的名分住在東宮,表裡皆不得相見,厥後封了周王,斷斷續續地有了些差使,倒是比先好些,也雜七雜八地讀了些書,能跟著應景寫幾句句子――可仍然未曾出閣。是以諸李大臣們現在所最存眷的,不是打壓諸武,而是李旦的名分。名分之事,又以結婚為重――李旦比守禮不過大了半歲,一個是嫡子,一個是長孫,他一結婚,守禮的婚事便也要議起來了,而這恰是我和阿歡苦苦相避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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