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冇留意我的心機,隻是笑道:“獨孤紹不錯——唐休璟亦上疏,請光複安西四鎮,朕意覺得然,你們感覺呢?”

我偷偷看了崔明德一眼,補完了最後一句話:“兒覺得,現在所缺者,隻要一個‘將’字了。”

賀婁氏與高金剛都挪了挪腳,崔明德與婉兒也將頭壓得更低,想必都已在考慮如何回話,我絞儘腦汁,將兩輩子所學、所聽過統統關於軍事的名言警句、電視劇、電影、段子、百戲、史乘、兵法都回想了一遍,總算找到一句似有些觀點的話:“戰役…是政治的持續,咳,兒的意義是,兩邦交兵,勝在…勝負不在一朝一夕,有計謀…阿誰,策畫與謀術之分。我們要從策畫上輕視仇敵,謀術上正視仇敵…”

高延福看我們都不說話,略覺難堪,輕咳一聲,細聲道:“公主感覺呢?”

我一時大喜,一時又大憂,喜則因阿紹不負眾望,建功邊關,憂則因她纔去一年,就有了這麼大的戰事——大鬥軍說是九千五百人,卻大半都是新招募的健兒,吐蕃死傷及俘虜者既有五千餘,出動的人天然不會少於這個數,縱是這九千五百人全上陣,也一定就有勝算,何況大鬥軍保衛之地甚廣,阿紹真能帶出去的人馬毫不到這個數量。

我本身的猜想與阿歡所猜一樣,也感覺母親是為李旦之事召見,誰知真到了駕前,卻見母親喜動色彩,全不像是活力的模樣,測度中上前見過禮,不等直身便聽母親道:“吐蕃犯境,欲取道大鬥拔穀,獨孤紹帶兵守之,殺敵五千餘,活捉四百餘。”

母親發笑道:“朕要問的恰是光複之機會與手腕,你倒好,反問起朕來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 二更…另有一更婉曌噠~

我道:“兵者國之大事,陛下總理萬機,天下情勢,儘在陛下掌中,宰相諸公及兒妾輩不過佐陛下理一二瑣事,怎敢妄言國之大事?”見母親不置可否,方道:“自三代而下,中原與外藩之戰便未曾止息,先唐自高祖而下,便與四藩交戰,我國度秉承禮義,親善四鄰,但是邊疆豹狼之心不已,我不犯人,人亦犯我,我示之以禮,彼則以我為弱,故爾自長遠看,定有大戰。戰者,兵、將、糧、器、城、君、臣。方今天下,戶數湧增,丁口數倍於當年,賦稅亦數倍之,國有寶藏、戶不足糧,軍火之械、足敷利用,城牆數十年中補葺數次、烽火一日一報未曾有間,君上聖明、德臨四海,臣僚同心…”這倒不是我在拍馬屁,母親用人一貫勇敢,即位之初大肆任用苛吏,另有萬馬齊喑之嫌,邇來朝局安定,卻日漸寬鬆,如狄仁傑如許的我所曉得(且僅知)的名臣不提,新近汲引的李昭德等人辦事也很精乾,關頭的是,時人多好軍功、重申明,母親在朝之初,落空很多國土,國中實在很有非議,一旦國度安寧,光複的呼聲必然很高,母切身為天子,不成能不顧慮民氣向背,且現在比之當年,國庫更加充盈,人丁增加數倍,打起仗來也有底氣——照如許看,唐休璟的發起恰是時候,而客歲崔明德讓獨孤紹請纓,也正選在了最好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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