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今後我回了家,巡查家宅環境,內宅管得比我想得好很多――宋佛佑一得知動靜,便調集人手,嚴明端方,緊閉流派,四年中家下安寧、無人肇事;外宅雖有些變動,因我冇有丈夫後代,事甚簡省,倒也安然――幾位令、丞、主事,連柳厚德在內,皆考滿求去,初派來的人苛酷不堪,以貪汙訛詐為要務,可惜全都中都知我失了勢,他所能訛詐者不過是我家中仆傭,這些不是隨我出宮之人,便是隨我出宮之人的親眷,夥同幾個到馮永昌那邊一鬨,馮永昌向馮世良一告,馮世良再親向台省中一哭,隔幾日即有彈劾,查驗是實,另換了小我來管,雖冇甚麼才調,公事也不大上心,老是四年無事。
府中無事,我的心也便安寧下來,隻是思念阿歡和守禮,又不得藉口相見。幸喜時近重陽,母親按例賜了內宴,百官五品以上、台省九品以上,及宗親內眷,都得與宴,我便興興頭頭地盛裝打扮,大早便乘車入宮,到禦前時見諸武中親緣稍近些的女眷、安寧公主及一女一媳、阿歡、李德之妻楊氏、李友之妻武氏都已圍著母親談笑,阿歡身側稍遠有十餘少年高凹凸低地站著,為首的那人年不過十歲,已穿了緋色衣衫、新紫半臂,戴絲葛襆頭,踏烏皮**靴,白淨清秀,貌若處女,與李德交首而談,神情甚是恭謙,我猜想這是守禮,細看又覺有些不像,向母親拜見後悄悄看阿歡一眼,她似有所覺,回身一笑,向另一個紫衣的細瘦少年招招手,道:“大郎來見太長樂姑姑。”
崔明德來過以後,我這裡就像是俄然開了禁,持續很多日都有人來。我這小小咳嗽未經得二日便已病癒,但是關於我的小咳嗽的探視,卻一向連綿了四五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