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兒便拿眼看我,我倉猝道:“阿孃若問的是賦稅、考功等務,兒邇來很有所習,定然暢所欲言,可這軍中之事,兒實在不通,不敢群情。”至今為止,我隻將統統武官等次熟背,略知朝中幾個馳名的大將的出身、平生,除此以外,讓我群情軍事,那真是一句也說不上的,婉兒固然聰明,於這些事隻怕也一塌胡塗,不然她教了我好久,不至於一點都不提及——公然母親再去看婉兒時,她早垂了頭,將身子躬得低低的:“妾亦不通。”

有人在側,我還真不能將她如何,隻能撒嬌打滾地求她說,好笑的是守禮自內裡跑出來,見了我在撒嬌,也一模一樣地學著去扯他孃的裙子,邊扯還邊學舌:“說,說,說。”

這事理不消她說我也曉得,可昨日我去勸獨孤紹,為的卻不是這個。

若再早幾個月,我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躊躇的,不但是因我本性不喜好如許的算計,亦是因阿歡又將算盤打到了我的頭上。但是昨日她一抱著守禮來和我說話,我卻幾近毫不躊躇便順了她的意義。

我有幾分驚奇:“如何想起去見她?”

我望向阿歡,她對獨孤紹和崔明德這兩個世家子一貫冇甚麼特彆喜惡,昨日卻用心提起獨孤紹罷官之事,引得我與她籌議了一番局勢,議出對策,又哄我冒了雨便出門去勸獨孤紹。究其心機,不過還是擔憂這兩人握著我們的弊端,必然要將她們拖下水罷了。

她笑著點頭:“再猜。”

母親的野心我已隱晦地與她流露過多次了,阿歡倒並不奇特,隻笑道:“以是我讓你去勸獨孤紹,大家都知她是要留著招贅秉承宗嗣的,雖是女兒,實在形同嗣子,若她投效阿家,她父親不投效也形同投效了。”

母親冇空理睬我的謹慎思,略一沉吟,便命人傳崔嶠、劉禕之、韋思謙等人出去。我知她是要同人商討,悶悶地退出去,出宮時的好表情全然不見,踢踢踏踏地走到阿歡那邊,正見她自外返來,問她去哪了,她卻把眼一挑,嘴角輕揚:“你猜。”

她便推我:“連猜都不肯猜,懶不懶?”

母親略一點頭,眯著眼道:“獨孤元康是前年休致的?”

母親輕笑道:“又不是立即便照你們說的去辦,說說又何妨?”

婉兒自但是然地便在旁補了一句道:“壬申年就致休了,說國度承平,不消他這老將出馬,當時洛南公已六十有三,到本年該有六十九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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