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script>回城時天氣已晚,我就回家住了一夜,順帶將剋日之家務理了一理。有宋佛佑與柳厚德在,財賄出入、職員等事都安排得妥妥當帖,柳厚德還分外替我寫了一份剋日來往的名單,將各色禮品名帖來往都列在內,前來進謁者則另列一卷,我特地留意了下進謁的名字,未見眼熟者——今次恩科,取了一名進士,姓陳,大號子昂,母親特彆留意,還將他與其他幾位超卓者叫到跟前問了幾句,親授麟台正字之職,我時在外,不得與會,母親又不讓我經省而過,竟一向不得相見,實在令人扼腕——是以我格外又叮嚀一遍,凡有文人上門,需求好生接待,柳厚德對此履行得很完整,凡上門進謁者,大家都有茶酒錢帛相贈。

我一眼瞥見禮單中有皺紋吉莫、麝香等物,算是同州土貢中頗貴重的,於我雖算不上甚麼,於他倒是花了大心機購置,頭一個想的倒是他的俸料——天官雖清重,俸料卻實在未幾,他又是九品主事,就更不消提了,若得空還是略補助他些纔好。第二件事想的倒是阿歡,她口上不說,心中實在頗思念這兄長,縱不能讓他們見一麵,替她傳個口信也是好的。

母親便似有些絕望地歎了口氣,半責備地向我道:“平日你總說些女子亦不遜於男兒的話,臨到頭來,有些事還是要去問那些男人。”

母親本年以來甚是繁忙,午後不是與大臣議事,就是聽各色經講,經文中雖以佛家為最,道家、儒家卻也很多,我覺得她如許繁忙,當不會留意我出宮如許的小事,誰知入了宮就被她叫去,閒問了幾句內裡情麵物價,方悠落拓閒地問:“獨孤元康身子還健旺?”

這馬屁似有些過,母親瞥了我一眼,並不接話,右手食指與拇指相互撚了半晌,半是自言自語半是扣問般隧道:“以洛南郡公獨孤元康為左鷹揚大將軍、河北道大總管,你們覺得如何?”

母親輕笑道:“又不是立即便照你們說的去辦,說說又何妨?”

我笑嘻嘻道:“懶就懶了,莫非阿嫂就因為我懶,以是不奉告我?”

我有幾分驚奇:“如何想起去見她?”

母親冇空理睬我的謹慎思,略一沉吟,便命人傳崔嶠、劉禕之、韋思謙等人出去。我知她是要同人商討,悶悶地退出去,出宮時的好表情全然不見,踢踢踏踏地走到阿歡那邊,正見她自外返來,問她去哪了,她卻把眼一挑,嘴角輕揚:“你猜。”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