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觀此次犒賞頗不平常,私底下悄悄問了母親一句,她卻不肯明說,隻笑道:“阿孃觀你騎射上甚有長進,多加練習,比及天暖了,帶你打獵去。”

等男人們射箭畢,方輪到女人投壺,我萬料不到在這裡遇見這等磨練,實在是怕丟人,正思考對策間,忽覺身後貼了一人,附在我耳邊道:“兩指捏箭,不要看那壺口,隻看後邊上方,手腕發力,雖不能全中,總也不至於丟人。”轉頭一看,見阿歡不知何時擠到了我身邊,將我的手一捏,叮嚀一句,又悄悄地退到前麵——不知母親是不是用心的,這射堂中獨一的坐席,便是她與李旦的禦座,我們全都隻能站在兩邊看著,射堂又不比射殿,擠了這很多人,處所略嫌狹小,大家都想站在前麵,是以稍嫌無序,一輪射箭以後,早已不按輩分品級序班,都是平素相好的在一處,阿歡擠過來又擠出去,也不打眼。

步隊中又響起一陣些微的群情,令媛公主率先帶頭,連聲地阿諛起來,接著王妃們與公主們也輪番上陣,連我也應景地誇了幾句“太後天縱神武”,男人中以諸武、諸楊及輩分小的幾個為首,有喝采的、有讚美的,令媛公主的駙馬還特地出來,當場賦詩一首,惹得母親滿麵淺笑,將弓交出,命男人們順次行射。

李明不得已,伏身下去,朗聲道:“臣嗣齊王明,遵太後令。”

這以後的頭幾日,鄭博都甚是沉默,他本有幾個同窗朋友,族中亦有幾個熟悉的兄弟,平常雖不至呼朋引伴,三不五時也要出去小聚一次,這些時候卻隻在省中、第中來回,除了隨我去赴了幾次宴以外,並不出門。在家中時,也隻縮在他那一處。

宗親們麵麵相覷,畏於母親嚴威,不敢劈麵貳言,拜答時倒是整齊池疑,猶躊躇豫。母親微露不悅之色,揚了眉道:“齊王感覺此事不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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