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文“流民”章有bug，慈恩寺在長安，洛陽是報德、白馬等寺，已改。另昨日“父母們”已改。感激就不起名捉蟲
我的心上高低下一通亂跳，不由自主地拿眼去瞥李睿，他卻也正看我，似是有些躊躇，待見母親將我招到身前細問起居、一時半刻多數是不會打發我出去時，才下定了決計，跪地一拜，朗聲道：“父親、母親，兒有事叨教。”
李睿驚詫，向前膝行幾步，抱著父親的腿道：“阿耶…”
李睿直身道：“兒傳聞，父親和母親想以韋玄貞第四女為兒正妻，不知此事是虛是實？”
我咬牙擠出一抹笑，昂首看著母親道：“阿兄的婚事是家國大事，兕子雖是女兒，亦不想置身事外，並且兕子也想早些曉得，到底誰會是兕子的阿嫂，兕子今後還要靠阿嫂多眷顧呢。”
母親一個字一個字地對李睿道：“你就是這麼和你母親，和朕說話的？”
我也不知哪來的機警，一刹時便撲進她懷裡：“阿孃冇有老，阿孃要照顧兕子一輩子，兕子不要韋歡做阿嫂，兕子隻要阿孃。”越哭越覺悲傷，越性大聲嚎啕，將眼淚鼻涕都擦在母親的衣服上，肉痛如絞，麵前不竭閃現出韋歡的影子，幾次都差點脫口說出“我喜好韋歡，六郎不喜好韋歡，阿孃就將韋歡給我罷”，到最後卻隻能抱著母親，一遍又一各處喚著“阿孃”。
所幸殿中人早都退出去了，室內隻剩下婉兒與我，我忙低了頭假裝甚麼都冇瞥見，眼角卻不住向前瞟視，餘光瞥見婉兒從角落裡走出一步，站在了殿中明暗交界之處。
我又問：“阿兄喜好她麼？”
李睿訥訥不能言對，隻好將頭俯下去，草草一禮，起家時道：“若阿孃執意，那兒也隻好認了。但是阿孃能為兒取太子妃，卻一定能為兒生太孫――兒告彆。”說著便負氣般衝要出去，我隻來得及喚一句“阿兄”，便聽一聲清脆的響聲，倒是母親一巴掌打在李睿臉上，將他整小我都打得懵了，竟不及捂臉，隻是直愣愣地看著母親，臉上被打的處以是肉眼可見的速率腫起來，很快便成了一個清楚的巴掌痕。
李睿還不斷念，訕訕道：“可那是兒的正妃，將來的皇後…阿孃真要讓一個妾生子母範天下麼？”
李睿不解地看我，偷偷看了母親一眼，悶悶道：“麵貌中上，脾氣尚可，算是…喜好罷。”
母親發笑點頭，又來捏我的臉道：“癡兒，阿孃老了，不能照顧你一輩子，今後這天下事你阿兄阿嫂當家，你要靠著他們過日子，等新婦進了門，要好生奉養，不成因她曾做過你的下仆，就對她不恭敬，牢記秉承姑嫂之禮，懂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