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和團兒談了約有兩刻之久,團兒退出去後,母親又招手叫婉兒疇昔,說了幾句以後,婉兒便也退了出去,殿中隻要在床上昏昏甜睡的父親,和在外間的我們倆。

我實在是不懂母親到底在想些甚麼,悶悶應了一句,退出來後,立即便打發幾人,一人去請獨孤紹,將我要練鞠舞等話傳給她,請她速速進宮;一人去請阿青,奉告她母親的意義;再一人倒是去奉告韋歡和小浪,說我想替父親祈福設齋,讓她們將絹錢挪出來,以備萬一之用。

女曰:“雞鳴”,士曰:“昧旦1。子興視夜2,明星有爛3。”“將翱將翔4,弋鳧與雁5。”

我不由自主地昂首看了看母親,又向內間一看,父親雖患風眩,不能視事,卻遠非前次那等不治之象,母親以我的名義練習體力婦人,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?何況,若事真有變,中外全部武裝的禁軍便不下數萬,數百婦人,又能做些甚麼呢?

十一月中大事甚多。李睿終究將趙氏娶進了門,算是完整告彆了他的少年期間,住進了父親為他大興土木所修的冀王宅;義安公主自光順門出嫁,走時眼淚汪汪,卻不得不吞聲忍淚,說些“家國大事,義在不辭”的套話;父親將出發封禪時,卻犯了風眩之症,療養數日,病情不但冇有見好,反而更加減輕了,不得已,隻能下了停封禪詔,倒是心有不甘,又命令來歲仲春往幸東都。

我有些明白,又有些不明白,抬開端去看她,想從她的神采上看出些分曉――我倒不是覺得她輕視我,而是感覺她連我也防著,心中有些沉悶,但是這會看她的神采,卻又感覺她並不是在防我,她此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像一名慈母,眼中儘是垂憐憫惜之意,我更加利誘了,半懂不懂地應了一聲,道:“那兒辭職了。”說了一句,還不就走,隻是看著她,她公然隔不一會便又叫住我,還是是有些踟躇的模樣,少頃方道:“你阿嫂新近誕女,你該多去看望看望她,二郎畢竟是你哥哥,你不成與他太疏分了。”

我猶疑道:“但是父親正病著,我還率人打球…不大好罷?”

母親還在等我的回話,事已至此,我也隻能咬著牙道:“是。”想一想,畢竟是偏疼韋歡,因道:“獨孤紹出身代北名族,習於軍事,還是叫她進宮來領人練習吧。她家中稀有十侍兒,平日在家中常常為操演之戲,亦可帶入宮中,作為幫助。”這話說得露骨,實在已存了幾分摸索母親的意義,話說出口,又有些怕母親聽出來,不住拿眼瞟她,她卻暴露幾分讚美之色,對我笑著點點頭:“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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