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亦拱手打趣道：“十六娘好風韻，我卻不及。”
我隻作不懂，笑嘻嘻隧道：“生孩子不是為了傳宗接代麼？還要甚麼興趣呢？”
我雖知那張四娘是歡場熟行，順手替獨孤紹解個圍罷了，獨孤紹亦不過感念她脫手互助，故爾逢場作戲，卻還是當真將她兩打量一番，笑著點頭道：“極安妥。你們想兩個女兒家，在我們這裡都如許班配了，若在那女兒國，想必更有一番雙鸞和鳴的風景。阿歡，你感覺呢？”
我又看獨孤紹，獨孤紹早笑道：“兩個女人當然好了，比方我和崔二…”
我心中模糊已有所猜想，聽她如許說，用心笑道：“本來如此，這倒像是那遠方女兒國的民風，說不定哪一代渾家是女兒國來的，以是興瞭如許民風呢。”
我氣得神采發青，一頓腳便駁她，獨孤紹早拉住了我，從旁笑道：“酒菜間談笑的話，當不得真，我家那老兵喝了酒，還常說本身宿世是頭老虎，造了殺孽太多，以是這輩子才合該無子——都是打趣罷了，打趣。崔二，你去哪？”
張四娘見她走了，頓時也辭道：“白日喝酒，似不宜多，妾飲了這麼久，已是不當，請公主寬此一回，下回進宮，再為公主舉舞。”
獨孤紹笑道：“她們那邊最風趣，如有兒郎輩迎娶，便被作婦人稱呼，父老為嫂，次者為新婦，張四孃家蘇五奴，便號為‘四嫂’。”
我見她不入彀，仗著酒勁，又問崔明德：“崔二你說，兩個女兒家一處，是不是好？”
我見她神態，倒是坦白敬愛得很，也抿嘴一笑，道：“那個不要屙屎，屙了莫非還怕人說？走，我們打球去。”快步便往回走，獨孤紹一步跟上我，邊走邊看著我笑，我奇道：“十六娘在看甚麼？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小劇院來自楚江乾：
崔明德勃然怒道：“我和你甚麼？”
我隻覺內心沉鬱，不肯悶坐殿中，便道：“我陪你散散。”一麵說，一麵搶先出去，獨孤紹忙跟著我出來，口裡隻道：“二孃慢些，我頭暈。”腳下卻不斷步，斯須便跟上了我，我們沉默地走了好久，自朱鏡殿一起到太液池，太液池又繞了大半圈，我內心的鬱結方少解了些，一麵自悔方纔魯莽，大庭廣眾之下說如許不著邊的話，要被父親、母親曉得了，還不知要怎生叱罵，又覺剛纔如許的景象下，韋歡說那樣的話本是理所該當，我不該為此發怒，一麵卻又惱韋歡不解事——滿殿裡不管公卿貴室，還是教坊伎樂，個個都順著我的意義，連崔明德也曉得對付兩句，偏她如許倔強，當眾駁我，駁我也就罷了，甚麼陰陽乾坤的，這話傳出去，大臣們倒是感覺她樸重，母親那邊該如何想？若再被故意人一傳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