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明德淡淡道:“《踏謠娘》是坊間戲謔之舞,一人做男人打扮,號為‘阿叔子’,一人做婦人打扮,且步且歌,是為踏謠。”
獨孤紹道:“見過幾次,未曾演過,若張四娘子不嫌棄,倒無妨一試。”
獨孤紹便東倒西歪地扭身去找――彆人找物是哈腰順著去看,她用心反折了腰身,眼睛倒過來去看腳,看來看去看不到,便突然起家,鼓著兩腮,瞪那和者道:“連足也看不見,哪來足衣?”
這張四娘麵露訝異之色,連獨孤紹也不由看我,我道:“十六娘如何如許看我?”
獨孤紹笑道:“我少時亦習竿木、柘枝之技,頗聽了些故典。”
張四娘笑道:“如果長習樂舞,想必能作阿叔子?”
渾家:教坊裡稱呼常在禦前的人
我道:“是極,賞絹百匹。”
獨孤紹道:“二孃不曉得?這位張四娘子是坊中名尤,能為《踏謠娘》。”
崔明德亦道:“宮中名秀輩出,你又曉得甚麼。”
韋歡對我使個眼色,我纔回神,吃緊道:“賞。”韋歡輕咳一聲,道:“公主賞絹百匹。”
獨孤紹一出去便東張西望,一會摸摸殿內帳幔,一會看看四周雕花,足尖又在線毯上踢踢踏踏,嘖嘖讚歎很久,向我拱手道:“常聞天家氣度,卻未得幸一見,本日才知人間有此瑤池。”
張四娘將頭一點,笑看獨孤紹道:“這位小娘子似對教坊掌故非常熟稔。”
我道:“他這是大出血…我的意義是,費了大力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