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歡低頭去撥她襦衫繫帶，慢吞吞道：“他娶誰也不是我能做主的，想那麼多何為？你若想幫他，也不在這上麵，隻在他結婚當日，派中使賚幾匹內造彩絹給他罷。叫人見了，曉得他mm在公主麵前得臉，今後不要欺負他也就是了。”
夙來母親前頭的人拍馬屁，多是誇她老當益壯、看不出年紀之類，俄然聽了這聞所未聞的一句鄙諺，微怔以後便大笑出聲，邊笑邊摟著我前後揉搓道：“你這小東西，學問不見有多少，卻不知從那裡學來的機警話。”
我道：“阿孃不聞‘薑是老的辣’？若上官秀士、團姐姐，那是生薑，雖辛辣，還可一動，如阿孃這般的老薑，嗅一嗅就辣得不可了，哪敢真和阿孃比呢？”
我傳聞是秦庶人餘孽，倒安下心來，笑道：“那就好。”又有些獵奇，問她：“這薛紹是薛氏嫡派，就算受了連累，也不至這麼困頓罷？那薛紹長得甚麼樣？是不是極其姣美？”托電視劇的福，這位薛紹“薛駙馬”在我本來的天下裡另有幾分名譽，當年某個演員漂亮和順的扮相，還曾迷倒過一片小女孩。
我見了崔明德，不知怎地又想起獨孤紹來，她現在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，不成久住宮中，但是如果尋個由頭常常入宮倒駁詰事，便各式哀告著請母親要引獨孤紹出去。母親因我年紀漸長，對我外出交友之事一貫多有鼓勵，也就順了我的意，聽我說曾見過崔明德和獨孤紹比賽，俄然又起了興趣，笑道：“你若真喜好，不如組一支隊來，今後也與我這裡的人比一比，看誰更短長些。”
母親怪道：“何解？”
她道：“當時內裡騷動，說是代王來了，我見那身邊跟著的一個小郎與代王麵龐類似，人都說是齊王府的小郎君，那小我是你不是？你還一向看我阿兄。”
我正色道：“阿孃生我生得機警，說出來的話天然也就機警，這是人生下來的本性，冇有體例的。”
母親笑得不住，隻揮手道：“你本身選，隻要不是品級女官，若嫌宮人們不好，請內裡的出去也使得，隨你。”
韋歡沉默半晌，方道：“隻要伉儷之間肯相互攙扶，相互敬愛，便是村婦、野婦、惡妻又如何？偏要那些高門浮名，娶返來滋擾家宅，又有甚麼用？”
韋歡嗯了一聲，過得半晌，才道：“二孃，承平…我記得你疇前看過我打的一場球，是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