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麵十二條父親都“欣然嘉納”,前麵兩條倒是“固辭數次”,等母親、李睿及百官連番上書,才“勉為其難”地從了,倒是帝、後一同都加了兩字尊號,是為聖文天皇和聖文天後,又下詔定封禪之禮,卻以母親為亞獻。

第二件事,便是我的課業。若按軌製,我與李睿的課業都是違例的——他是未結婚而出閣入弘文館就學,開了府,有王傅、友、侍讀、文學、祭酒等僚屬幫手卻還常常留居宮中、同我一道上課,我則是本不該如皇子般就學,卻從小便從李睿的侍講、侍讀、侍文和侍書上課,學的也不是甚麼婦德內則,而是《急就章》、《文選》、《老子》,偶爾也跟太子或李睿一道去聽五經講學。邇來母親命苗神客、劉禕之等人教誨我經史,他們兩人替我安排的是先《孝經》後《論語》,雜以《詩》和《爾雅》,母親卻命我雜學《春秋左氏傳》和《國語》——這些都是國子學中所規定的大小經籍,通二經者便能夠授官,以現在的常理而言,本不該是我這小女孃的課業範圍,但是我既在內宮,除了母親,誰也管不著我,一貫倒無大事。現在來了潮,卻統統又分歧了,好幾個宗室命婦都上書勸諫,母親拗不過她們,便在我的課業中插手了內則內範,我本來在貞觀殿的偏殿從學士們就學,這幫多嘴多舌的大臣們卻想叫我留在內宮接管教誨,最後還是母親說後宮不便利學士出入,特地在集賢殿內辟了一間小院,內設簾帷,命我在簾內學習,侍書們在簾外教誨,出入有儀仗掩蔽,上課時豐年長女官領宮人二人以上、內官丞一人領內官二人以上、儀衛二人以上,我才得以名正言順的學習經史。父親見母親如許鎮重,也不知從哪來的主張,規定我也要如李睿普通,每旬一試,至一經學完另有升學試,測驗不過,酌量有罰。

蒲月裡我記得最深的就是劉仁軌這個名字,記著他的啟事倒很簡樸,四月我們吃了吐蕃的敗仗,納州、黔州又有土人反叛,母親於軍事上不大通,隻得請父親強拖病體出來主持朝政、選賢臣良將募兵禦敵,父親為此非常嘲笑了母親一番,說“本來另有你武七娘拿不定的主張”,用心等母親請了幾次,才下詔以劉仁軌鎮洮河軍,並選了好幾路人馬彆離征討,母親建議從河南、河北征兵,不管良賤,既能充分兵力,又能安設水災流民,父親欣然承諾,非常得意隧道:“七娘可為尚書令,如果行軍兵戈上,倒是差了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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