撐著身子從地上搖搖擺晃站了起來,白玉安咬咬牙,回身就往門外走。
沈玨又往白玉安臉上看去,雖是低著頭看不甚瞭然,但那潮濕的臉頰,顫巍巍的睫毛,清秀挺翹的鼻梁,以及那還是明豔的紅痣,是瞧的清楚的。
她就是不肯。
她對上沈玨冷酷的眼睛,內心已顛仆穀底。
沈玨嘲笑:“白大人這是請的甚麼罪?”
白玉安眼眸潮濕,臉頰上還落著水珠,白著臉看向沈玨:“沈首輔要下官如何的誠懇?”
她頓了下,撩開袍子下襬跪在地上,朝著沈玨就低下頭道:“下官來請沈首輔恕罪。”
即便人衣裳都濕了,亂糟糟端方的儀態不再,風雅還是在的,僅僅憑著那一張臉,及那高雅的行動,白玉安不管如何落魄,瞧起來都賞心好看。
芙蓉不及,皎如玉樹。
沈玨便冷哼一聲諷刺:“我當白大人多狷介,不也是這般宵小之輩?”
乃至於這般的白玉安更叫沈玨舒心。
沈玨瞧著白玉安,目光冷僻:“白大人既然來請罪,本官倒是獵奇,白大人想如何請罪?”
本日來這一遭不就是為了討情麼,歸恰是要死的人,其他的好似也並不首要。
白玉安站在門口處,手撐在門檻上,微微輕顫。
她曉得沈玨那是甚麼意義。
白玉安一愣,冇想沈玨第一句話開口,便是問這個。
他冷冷道:“抬開端來。”
那背脊壓的很低,叩跪在地上,求人也是這般端方。
他細心打量著麵前的臉,滿腹經綸的白玉安,一張臉也是生的頂頂都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