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安一頓,隨即昂首看向沈玨。
他要抨擊她,如何會等閒放過她。
沈玨嘲笑:“白大人這是請的甚麼罪?”
白玉安身下的地毯早已經被打濕,落下了深色的陳跡,沈玨淡淡瞧著地上的白玉安半晌。
隻要能保家裡人安然。
看著她潔白光滑的後頸,看著那略顯風騷的腰際,那束在腰上的紅色腰帶,那落在地毯上的雙魚玉扣,那垂下來的順滑柔嫩的長髮。
沈玨便嘲笑:“看來白大人還是不誠懇,既不誠懇,又何必來我這一趟?”
能叫白玉安這般低三下四,倒是不輕易。
她驚駭獲咎了他?
排闥推開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後的沈玨。
沈玨的手指導在扶手上,一雙冷薄眼看向白玉安,聲音冷酷:“白大人是如何出去的?”
“下官本日過來,便是將性命奉上來的,隻求沈首輔能饒過家裡人。”
他倒想看看白玉安能做到哪一步。
他微微躬身,一隻手托住白玉安的下頜,讓她仰著頭看他。
沈玨又往白玉安臉上看去,雖是低著頭看不甚瞭然,但那潮濕的臉頰,顫巍巍的睫毛,清秀挺翹的鼻梁,以及那還是明豔的紅痣,是瞧的清楚的。
沈玨瞧著白玉安,目光冷僻:“白大人既然來請罪,本官倒是獵奇,白大人想如何請罪?”
“且如何誠懇,白大民氣裡頭應當明白我想要甚麼。”
白玉安站在門口處,手撐在門檻上,微微輕顫。
兩人目光對上,沈玨從白玉安的眼裡看到了惶惑,白玉安隻從沈玨眼裡看到了深不成測。
她怔怔道:“沈首輔想要下官如何請罪?”
說著白玉安哈腰在地上一叩:“下官自知犯了重罪,任憑措置,隻是家裡人無辜,求沈首輔能網開一麵。”
白玉安便道:“沈首輔不肯見下官,定然是下官獲咎了沈首輔,本日下官過來請罪。”
沈玨便看著白玉安挑眉:“白大人過來發言吧。”
但這會兒聞聲沈玨的聲音後,她反而有些慌了起來。
現在那雙眼裡的惶惑,也甚是賞心好看。
“本日白大人如果不肯,自歸去便是,本官可不肯逼迫人。”
沈玨見白玉安遲遲不動,腿往地上一放就站起了身,走到了白玉安的麵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。
白玉安低頭低聲道:“沈首輔不肯見下官,下官無法之舉,沈首輔恕罪。”
白玉安便又躬身了一些:“下官來請沈首輔恕罪。”
她清算表情又朝著內裡開口:“下官能夠出來見沈首輔一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