啞奴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，主仆二人俱皆跨進了壽成殿中。
竟然能憑著一段掐頭去尾的文章，迫得中元帝幾乎屈就，在大皇子看來，秦素已經不能簡樸地以聰明論之，說是奸刁奪目還差不離。
“薛氏飛鷹傳書，更兼江二郎偷跑返來了。”他輕聲說道，將秦素的手從腰上拿了下來，團在掌中，心下忽地一片安寧。
秦素先是點瞭然壺關窯埋兵器之事，讓大皇子心驚肉跳之餘，又以梁氏族中的一件隱私相威脅，請他幫手盯著廣明宮。
聽得大皇子的話，三皇子麵上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采，四皇子則是低下了頭，眼底有著一閃而逝的怨毒。
三皇子與四皇子同時色變。
桓子澄腳步略停，冰冷的眼風往二人身上一掃，勾了勾唇：“臣特地將那趙國特工阿蒲留在家中，就是想要釣大魚的，卻冇想到，大魚冇中計，小魚小蝦倒是釣起了很多。”
麵對兩位皇子殿下的美意邀約，桓子澄未置可否。
風越來越緊，雨倒是不像方纔那樣密了，唯大雪仍鄙人著，累起清霜、染就屋簷，將皇城裝點得一片素淨。
那廂四皇子也跟了過來，溫秀的臉上，是一副內疚而恭維的神情：“父皇必然會大宴群臣，為都督大人道賀的。”他的語氣非常竭誠，不複那一垂首時的怨毒。
秦素此前說要臨時找一名幫手，那幫手便是大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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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箏，不見了。
極富彈性且有力的肌理，幾近能把人的手給彈開，秦素不由眯起了眼。
不待桓子澄踏上石階，三皇子頭一個便奔了過來，人未至、笑先聞，殷勤語道：“哈哈哈，可喜可賀。都督大人班師還朝，真真可喜可賀哇！”
相較於大皇子的各式滋味，那廂才經曆了由高山到穀底，再由穀底回到平地的3、四兩位皇子，倒是遠不如大皇子沉得住氣。
大皇子微有些不安閒地“嗯”了一聲，便不再說話了。
“到底大殿下也幫了忙，不然公主殿下也撐不到水落石出的一刻。”桓子澄仍在向大皇子伸謝，再度揖手一禮。
此時，一身玄色勁裝的啞奴已然走了過來，肩膀一橫，兩位皇子刹時便被擠出了圈外。
“殿下安好。”啞奴叉手稟道，語聲中似隱著些歡樂：“程宗以及英宗他們也皆無恙。”停了停，喜意漸去，濃眉一鎖：“就是李九……”
見他二人立在廊簷以外，頭髮上、衣服上已然被雨雪淋得精濕，卻猶自不覺，兩張臉上亦是一樣地青青白白，就像兩個水鬼也似，桓子澄不由再度勾了勾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