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此處,他回身從魯宗手上取出一遝函件並虎符等物,一併雙手呈上,語聲森然如冰:“陛下,臣從趙軍大將手中拿到了通敵的證物與函件,統統證物儘皆指向了二殿下。另據周、杜二將交代,二殿下久有不臣之心,意欲聯絡趙皇謀朝篡位,此乃證物,請陛下決計。”
桓子澄手扶佩劍,踏上兩級石階,驀地向著大皇子揖手一禮:“多謝大殿下。”
中元帝怔怔地聽著他的話,心底裡的哀涼,比殿前飛散的雪片還要冰冷。
他的視野,儘皆攏在另一小我身上。
桓子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抬了抬手。
阿誰刹時,他血脈中的皇族高傲,似是在提示著他應當擺出如何的態度,來應劈麵前這個較著是來逼宮的都督大人。
桓府的侍衛,寂靜地圍在他身邊。
局勢已去。
周家與杜家的八千精銳,竟然儘皆毀滅。
三皇子與四皇子對視一眼,神情各彆。
阿蒲柔滑皮膚立時被勒出了紅痕,吵嘴也被鐵塊磨破了,滲下血絲。一旁的俞氏見狀,紅著眼睛冒死掙紮,一麵嘶吼道:“你們放開她!”
一枚鐵塊塞進了她口中,將她剩下的話語儘皆堵住,旋即又是一根布條勒了過來,將那鐵塊牢固。
這動機才一出現,二皇子就感覺渾身的血都在瞬息間涼透。
大皇子看著桓子澄,那張慣是粗暴的麵龐上,有著半晌的扭曲。
二皇子麵如死灰,盜汗披落。
中元帝底子就冇力量管他們了,竟是就這麼把他們給晾在了此處。
中元帝閉了一會眼睛,方纔再度展開,龐大的視野在桓子澄的身上一繞,方招了招手,嘴角扯出了一個笑:“愛卿……隨孤……進殿。”
江氏精銳若還在,桓子澄,又如何敢直接率軍進宮?
桓子澄就像是冇底子聞聲普通,連一縷眼風都冇往阿誰方向看。
倦意如排山倒海般地湧來,幾近刹時便冇了頂。
“啟稟陛下,臣有首要軍情稟報。”桓子廓清冷的語聲傳來,仍舊是一如既往地不帶情感:“我大陳出了內奸,便是那周都水與杜驍騎,他二人裡通本國,與趙賊暗通款曲,意欲誘臣前去趙賊佈下的巨石陣中,陷臣並大陳軍馬於死地。幸虧天佑我大陳,教臣一眼看破他們的狡計,將計就計,借泗水破冰之機大敗趙軍,反殺周杜二軍,這才得來我大陳的勝利。”
就在半個時候之前,他還是把握著絕對主動權的那一個,生存亡死、起起落落,皆在他一念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