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府侍衛的行動非常利落,劈暈了人以後,他們便敏捷地帶著二皇子退了下去,俞氏等人也一併被拖走,一時候,那石階之上除了一眾作為人證的百姓仍伏地跪倒以外,還能夠直立著的人,便隻剩下了三位皇子。
起碼目前看來,能夠與桓氏對抗的最大一支力量,已然被桓氏滅掉了。
桓子澄就像是冇底子聞聲普通,連一縷眼風都冇往阿誰方向看。
不知為甚麼,在阿誰刹時,他的後頸有點發涼,總感覺,那鐵鎖像是衝著他去的。
桓子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抬了抬手。
江家的五千精銳,還在麼?
從今今後,這外頭的竄改再大,也與他這個天子冇多少乾係了。
“二殿下。”他向上揖了揖手,語聲清冷,不帶任何情感。
三皇子與四皇子對視一眼,神情各彆。
局勢已去。
大皇子見他神情怠倦,趕緊上前將盒蓋關上,親身捧起木匣,退去了一旁。
中元帝刹時大怒,慘白的臉上一片冰寒。
那江家呢?
可現在,場中局勢,或者說是這全部大陳的局麵,已然產生了完整的竄改。
二皇子麵如死灰,盜汗披落。
都不在了。
江氏精銳若還在,桓子澄,又如何敢直接率軍進宮?
桓子澄手扶佩劍,踏上兩級石階,驀地向著大皇子揖手一禮:“多謝大殿下。”
中元帝怔怔地聽著他的話,心底裡的哀涼,比殿前飛散的雪片還要冰冷。
但是,再下一息,當大皇子掃眼望向那密密麻麻、幾近看不到頭的大隊鐵騎以後,他扭曲的神情,便一點一點地化作了悲慘。
他俄然感覺非常地諷刺。
他緩緩地閉了閉眼,唇角勾起了一抹衰弱的笑:“孤累了,愛卿……看著辦罷。”
中元帝懨懨地閉著眼睛,滿臉倦容。
中元帝閉了一會眼睛,方纔再度展開,龐大的視野在桓子澄的身上一繞,方招了招手,嘴角扯出了一個笑:“愛卿……隨孤……進殿。”
隻說了這一句話,中元帝便扶著邢有榮的手,行動遲緩地跨進了壽成殿的門檻,再未曾轉頭多看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