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二郎尚未開聲,杜二郎便“嘁”了一聲,不屑隧道:“他不該下又如何?我們一起追擊至泗水,卻被敵軍反困於此。此地一片平野,周遭百裡寸草不生,若不依我等之計,莫非他還能肋生雙翅飛出去不成?”
杜二郎此時亦上前一步,沉沉語聲似可擲地:“吾等已然堪察過地形,那亂石灘地形龐大,易守難攻,桓將軍可率雄師退至彼處,便可據此為要,與趙軍纏鬥。而吾等則先於泗水邊佯敗,並分出小股兵馬,引趙軍前去亂石灘。”
“我等免得。”周、杜二將軍齊聲應是,三小我便並肩踏上了緩坡。
“那依江二郎君看來,桓大郎能應下此計麼?”周大郎問了一句,態度竟然有幾分奉迎。
“背水一戰啊。”周大郎感慨地拍了拍佩劍,語聲卻有著多少輕鬆。
“罷了,快去見過都督大人罷,把我們的打算與他說一說。”周大郎說道,並無三人當中年紀最父老的沉穩,反倒比江、杜二人還要暴躁:“這河水眼看著就要上凍了,一旦凍上,我們便再無前程。還是儘早請戰為上。”
“哦,此乃我請來的唐國大巫。”桓子澄不覺得意地先容道,複又轉向黑衣人表示:“這幾位彆離是江將軍、杜將軍與周將軍,你且過來見禮。”
桓子澄立在坡下背風處,身邊站著個高大的戴風帽的黑衣男人,兩小我似正在說話。見了他們三人,他立時便拋下了那黑衣人,上前號召:“幾位將軍如何這時候過來了?”
江二郎身形不動,說出來的話卻像是能晃動聽的心:“如何俄然間地就請了大巫過來?桓將軍還信這些?”
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,彷彿那趙軍已然伏屍各處,陳軍的將旗已然插進了趙軍的營地。
“將軍恕罪。”江二郎立時說道,語氣顯得極其樸拙:“末姑息是獵奇罷了,一時冇忍住,將軍息怒。”
桓子澄似是聽得出神,此時一言不發,那周大郎便又緊接著續道:“待趙軍追至亂石灘,吾等事前掩下的一支兵馬便可奇襲而至,與將軍前後夾攻。那趙狗一起奔襲,兵疲馬倦,屆時定會被我軍殺得大敗,桓將軍亦可一雪前恥,讓趙狗瞧瞧我大陳精銳之短長!”
姿勢擺得很低,態度更是可謂謙虛。
他三人言語隨便,桓子澄卻顯得苦衷重重,此時更是長歎了一聲,說道:“本將亦不想信,然當此兵凶戰危之際,卻也是……”
登上坡頂後,視野稍寬,三人停息腳步,目注於泗水的方向,眼神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