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極力抑住心底的震驚,然麵上的驚奇倒是再也掩不下去的。
這所謂的天賦之術,竟然能夠奇異到把江氏府兵的漫衍景象算得半點不差,這是如何的神乎其技?
燈籠裡披收回幽微的光芒,攏住了他的一角粗麻白衫,瑩瑩有若含光。
蘇長齡掃眼看過,立時微微垂首,再度語道:“另有監軍一事,在江仆射與杜驍騎、周都水三人行動之下,江九郎不日便將迴轉,薛侍郎――也就是薛允衡――將頂替江九郎之位,任泗水監軍。”
既如此,那些前仇宿恨,便就放在此生一併報了罷。
那種不得不平服於更強大、更絕對的力量之下的感受,是蘇長齡在旁人身上完整部會不到的,這也讓他更加地不是滋味,現在,他那遍身的蕭索氣味,似是被這涼夜和月色染得更加深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