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中元帝的第二道口諭,則是命江、衛等數族各遣仆人前去皇莊效力。
這位徐美人因是百姓出身,故她在後宮裡的品級,是永久不成能往上升的了,就算她誕下龍子,也隻能往那美人的封號上加幾個字罷了。
發明此物以後,中元帝大為大怒,立時便將杜十七的容華夫人頭銜給抹了下來,直接貶成了最低等的夫君,又把她趕去了最偏僻的“含光殿”,與一群不受寵的低等宮妃一同居住。
便在離著多數千裡之遙的涼州古道上,有一小我,對皇莊事件以及三皇子妻妹婚事的存眷,倒是遠勝於其他。
那人立在樹下,溫馨地讀動手裡的信,視野悠長地逗留在信上寫著的一個名字:
這件事也傳得頗廣,世人皆道那徐美人運氣好,一來就得了聖心。
桓子澄收回視野,再度低頭讀信。
在皇宮裡,舉凡帶著“光”字的宮殿,凡是都不大好。而這含光殿比通光殿還要偏僻,窩在皇城最北端,與壽成殿隔得極遠。杜十七如果想要再見天顏,那她可得花老鼻子力量才行了。
即使杜十七極力否定,但從通光殿裡搜出來的另一隻稻草人,卻成了讓她無從辯白的鐵證。那稻草人上寫著比來比較受寵的昭容夫人的生辰八字,就差往腦門兒上紮針了。
北地的春季,西風冷且勁,即使有大片的陽光照在身上,亦隻要些微暖意。
她彷彿有點說不下去了,搖了點頭,便重又閉起了眼睛,一臉地倦怠:“今後……殿下自個兒保重罷……”
陽光落於他的側顏,於挺直的鼻骨旁刻下濃厚的暗影。他垂眸看動手裡的信,視野微微滑動,冰冷的臉上,一無神采。
因麗淑儀搬去了避暑山莊,猗蘭宮便空了下來。有一日,一個小宮人不知如何就從那床榻底下翻出了一個稻草人兒,那稻草人上拿硃砂寫著麗淑儀的生辰八字,而在稻草人的心口與腦門兒上,還插著數根銀針。
“似見故交矣……”那人喃喃地感喟著道,抬開端,看向了遠處的天涯。
大片的郊野被他拋去身後,那闊大的空寂彷彿冇有絕頂,而在他的身前,卻驀地現出了一座筆挺的山嶽。
相較於熱烈的青蓮宴,這麼幾件微末小事,自是無人重視獲得。於大多數人而言,“晉陵公主新曲《南山》驚四座”,自是遠比“各族遣仆入皇莊效力”或“三皇子妻妹出嫁”這類無聊的小事要來得更成心機,也更有可說道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