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。”秦彥柏悄悄拍了拍她的頭頂，將布巾塞進她手中，麵色俄然便冷了下去：“快去做飯吧，彆說這些敗興的話。”
看著如許的秦彥柏，阿葵的神情倒是越加和順。
他冷著臉，居高臨下地看著阿葵，驀地伸手勾住了阿葵的下巴，逼迫她抬開端來，一雙眼睛猖獗地高低打量著她，勾唇一笑，故作奧秘隧道：“我曉得你在想甚麼，你想叫我收你進房。”
蔡小郎——或者我們不如說——秦彥柏，定定地看著她，麵上的和順快速褪了去。
秦彥柏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，麵上的戾氣驀地便被柔情所代替：“那你快些去吧。”停了停，他又柔聲道：“你也彆太累著了，我心疼的。”
“那您就在家好生讀書，就算冇了功名，您的學問還是有效的不是麼？我見家裡的銀也充足我們開間學館，您坐館教書豈不是好？那富銀坊太肮臟了，郎君還是彆去了罷。”阿葵吃緊說道，眼淚嗆住了喉頭，語聲更加抽泣。
那少女的手上還拿著一塊抹布，顯是方纔便在擦洗書案的，此時聽得他早晨還要外出，少女的麵色便暗了下來，垂手將抹布放在了小幾上，輕聲道：“郎君……又要去富銀坊麼？”
“郎君說得都對。”她低眉垂首地說道，身子微微躬著，兩手相互交握於小腹，倒是標準的使女麵對仆人的姿勢：“我這就下去給郎君找新的巾子去。”
磁沉而低柔的聲線，共同著麵上柔情款款的神情，這一刻的秦彥柏，倒是重又規覆成了最後時的溫潤模樣。而他在這兩種情感之間轉換，竟是非常地天然。
“好的，郎君，我也喝。”阿葵和順地應了一聲，再度躬了躬身，便漸漸地走出了房間。
阿葵立時縮回了手，低頭輕聲道：“好的，郎君，我這就給您洗去。”
他的麵上是刻骨的恨意，可恰好地，他的唇角卻勾著一個懶惰的嘲笑，如許的神情同時呈現，給人一種詭異的分離感，就像是這張臉是屬於兩個分歧的人的。
她再也說不下去了，拿衣袖掩著臉，低聲抽泣起來。
“傻阿葵。”蔡小郎柔聲說道，自袖中抽出一塊潔淨的布巾，細心地替阿誰叫做阿葵的少女拭著淚，語聲極儘和順：“我身為男兒，如何能叫你跟著刻苦？你好輕易才躲過一劫，又天幸與我偶遇，我自當護你全麵。你放心，等我掙完了這筆錢，我便不再去阿誰處所了。你也彆哭啦，眼睛都成兔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