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，的確可疑。
言至此處，秦素仍舊直視著薛允衍，目光不閃不避，一派竭誠：“我曉得，我如許說薛中丞能夠會活力，但設身處地地想一想，薛中丞想必就會明白我的處境。如果異地而處，薛中丞也必然會如我這般，乃至比我做得還要過分。”
連這類事情薛允衍都曉得？他這是有多大的能為？
幾近是無可何如地歎了口氣，薛允衍身上的冷意，終究又換作了平素的寧和。
罷了罷了，真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。
秦素便點了點頭：“恰是。宮裡的人也都曉得這事兒。”
“薛中丞可否說得更細心些？”她問道，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了傾。
“殿下倒也坦白。”好一會後，他終究如是說道，反手撥著弦，去處間灑然安閒，“被殿下如許一說，臣若不表示出一點兒誠意來，倒顯得臣宇量太小了。”
“哦？”薛允衍手指向弦上一撥，挑起了一縷極清越的高音，而他的神情亦帶上了些許玩味：“但是殿下此時提及，便不算是威脅了麼？”
秦素心下詫然，深深地看了薛允衍一眼，啟唇問道：“那禁軍當中，薛中丞也有很多熟人罷？”
她的確是想留著這些信做退路的，畢竟，薛氏委實強勢，與薛氏聯手，她也不能不防著些。
秦素立時正色道：“若我想威脅於薛中丞，便不會將這事直接攤到桌麵上來講了。”她說著已是滿心苦澀，忍不住咧開唇角，扯出了一個苦笑：“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處，請薛中丞包涵。以彼時景象，我自是不得不留一手。”
彆的，自家二弟那張懵然情動的臉，他也不成能就此不顧。且，彼時的秦六娘，可謂步步危局，她的諸多行動，放在當時的情境下去看，也不是不睬解。
秦素立時點頭：“那裡那裡。薛中丞向來是個風雅磊落之人，我對中丞大人非常信賴，以是我纔會請大人幫手。”
聽了她的話，薛允衍眼中的玩味便化作了意味深長。
在文雅地按響了連續串的散音以後，他方續道：“說來卻也是巧，便是在那段光陰，三殿下常常約四皇子喝酒清談，三殿下還命舞姬排了新舞請四殿下看。這些行動天然非常平常，但奇特的是，杜四郎調任廣陵之事定下來以後不久，有一次，四殿下俄然向三殿下發了脾氣，據我聽到的動靜，四殿下曾對三殿下怒喝‘你倒是拿我當了槍使’。厥後，兩位殿下便垂垂冷淡，直到客歲才又好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