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如許一個忠仆守在此處,秦素自不會太擔憂。
這茶壺與茶盅皆是他們本身帶的。身在宮中,一應吃食餐具等物不過第三人之手,此乃宮中儲存的知識,韓忠自是備得齊備。
秦素跟著那小宮人款步而行,笑問:“不知太子殿下去了哪所宮殿?”
“是,殿下。”韓忠低頭應了,停了停,又放緩了聲音道:“阿和與阿清都很機警,有他們在綵棚那邊聽動靜,殿下自可放心安息。”
秦素抬了抬手命他平身,又對那帶路的小宮人道:“你也退下罷。”
韓忠將頭垂得低低地,並不敢接話。
對於韓忠這小我,她還是比較放心的。
公主殿下俄然來此,他想來是有些吃驚的,略一愣神火線疾步過來施禮: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那小宮人回聲是,便退了下去。
他抬頭躺在榻上,一臂曲於麵前,粉飾住燭火的光芒,閉著眼睛有氣有力地問:“皇mm走了?”
聽了秦素的話,韓忠又將腰往下躬了幾分,畢恭畢敬隧道:“謝公主殿下,恭送公主殿下。”
一見他在,秦素的心便又往下落了落。
耳聽得內裡腳步聲漸遠,隨後又是一陣熟諳的腳步聲垂垂鄰近,郭元洲便曉得,這是韓忠返來了。
那一刻,他那張平素老是很沖淡的麵龐上,似蘊了幾分辯不出的悵惘:“我得早些醒了酒,也好回前頭大綵棚那邊去,萬一父皇尋我,卻見我不在了,怕是父皇又要……”
郭元洲長歎了一口氣,自嘲隧道:“也好,叫人瞧見我現在這模樣,也不是甚麼功德兒。我這也算是給皇mm免了一回災。”
現在,太子郭元洲的確正在玉瓊殿的寢宮歇息,秦素與韓忠的對話,他實在也全都聞聲了。
固然他的品級不如邢有榮等人高,但倒是太子殿下極其信賴之人,宿世此生皆如是。
郭元洲扯了扯嘴角,重又仰躺於榻上,將手臂橫於麵前,語聲倦怠:“是啊,我曉得,如果不留下他們兩個,我也不敢跑到這裡來歇著。”
他的語聲中不乏無法,說罷便在榻上翻了個身,抬手去解腰帶,一麵便問:“有涼茶麼?”
秦素略略留步,四顧打量,卻見那青銅香爐的獸口處冒出陣陣芬芳的香氣,除此以外,便是一陣怡人的溫馨。
“帶本宮出來。”秦素淨然語道。
半炷香以後,那小宮人便引著秦素走到了玉瓊殿的門前。
他的語氣中不見憤激或不滿,唯有深深的無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