貴為公主，驕橫在理那是普通的，傳聞趙國的公主還常常當街拿鞭子抽人呢，她這個大陳的公主一向老誠懇實呆在深宮，的確循規蹈矩得都不像公主了。既然杜十七湊上來要襯她這個禍國殃民的公主，那就讓她多在一旁襯著便是，秦素求之不得。
杜十七被她說得微窘，垂下了頭，眸中緩慢地閃過了驚奇。
這話如何聽都像在罵人。
她的神情有些天真、有些忐忑，語罷咬唇低眉，楚楚不幸。
端五夜宴的動靜，便快便在朝堂上傳遍了，統統高官大族皆收到了石榴箋，而身為大陳冠族的桓氏，天然也不例外。
她這是來請願了，順帶扯上中元帝這塊皋比做大旗。
“十三娘如何來了？”一見那少女，桓道非的麵上便現出一個笑來，說話的聲音非常慈和，“莫不是你四兄又忘了給你帶糖人兒了？”
桓道非聞言，不由展顏笑了起來，點頭道：“阿爺可不敢喝你做的湯，上回可冇把阿爺給鹹死。”
此言一出，杜十七的麪皮就有點發僵。
秦素漫不經心腸想著，也並冇將此當回事。
秦素笑得一臉怡然，而杜十七則悄眼打量著秦素，眼底神情變幻莫測。
“既是父皇有命，那這個章程便還是聽父皇意義罷，本宮不好專擅。”秦素雲淡風清地說道。
誰不知她杜十七是庶女出身？
十三娘便昂首，彎眉下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，現在，這眼睛裡盛著渴念與誠心，另有幾分小女兒家的固執：“女兒就是想要親手為父親做一碗羹湯，父親嚐嚐可好？”
聽得此言，杜十七麵上便暴露矜持的笑來，謙遜隧道：“這倒不是的。陛下說這夜遊宴不算特彆正式，遂臨時指派了由妾與殿下共同主持。妾是甚麼都不懂的，心下倒是慌得很，以是本日便不請自來了，一是送請箋，二來也是要與殿下籌議籌議，弄個章程出來。”
秦素客氣地將她送到了宮門口，眼瞧著她往壽成殿的方向而去，心下不由哂然。
杜十七白淨的臉上，敏捷地染上了一層薄紅，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。
這話說得十三娘更加羞怯起來，詳確的小臉兒低垂著，臉頰漲得紅紅地，好一會火線才小聲道：“這回不會啦，阿蓁嘗過了，蓮子湯很甜的。”
杜十七微微一怔，不由問：“殿下不肯意管麼？”
“靜夫人太客氣了。”秦素笑吟吟地將茶盞放下，拿錦巾拭著唇角，款聲道：“提及來，靜夫人入宮以後，我卻一向病著，倒是冇去你那邊瞧瞧，這是我失禮了，還請靜夫人莫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