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選出來的兩個女大侍中，除了江八娘外，另一個便是衛十娘。這衛十娘是衛氏嫡支嫡出的女郎，身份比之江八娘可要高多了。
江八娘早就該進宮了，可江家卻一向冇把人送出去，直到現在都快到三月了，這時候也確切抻得長了些，也難怪公主殿下活力。
公主殿下這清楚便是活力了，這個時候誰如果不長眼往前湊，那還不得給打得屁股著花？
秦素見狀，倒是真的笑了起來，拿畫筆朝她點了點，笑道：“白女監也真是的，你請甚麼罪？這又不是你的錯兒。再者說，江家乃是冠族，士族清流，自來是要講究個去處高蹈的，端著架子也屬平常。”
現在管著打掃淨物的阿輝，當初便是因為不知如何獲咎了公主，被公主殿下送至刑作司狠狠地懲罰了一番。
看著她的背影消逝在殿門處，秦素勾了勾唇，轉向了一旁的阿栗，問：“衛十娘是哪一日來的？”
聽了白芳華的話，秦素便彎唇笑了笑。隻是，那笑意底子未達眼底，而她說話的聲音也不含一點溫度：“我不過白說說罷了，江家女嬌貴，這事理我還是懂的。”
秦素捉著那杆兔毫筆，時而在一方尺許寬的白箋上試著色彩，一麵便閒閒地問：“江八孃的病終是好透了？再冇了幾次？”
她的語聲仍舊不算很峻厲，但說出來的話，卻也仍舊像方纔那樣地誅心。
白芳華立時雙膝一彎，伏地請罪道：“殿下恕罪。”
仲春將將行至開端，一向“沉痾未愈”的江八娘，終究“好得差未幾”了。
“本來是桓家的小娘子。”秦素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，旋即便又蹙起了眉，麵上微帶不喜：“那你現在就去追上白女監，再奉告她一句話，就說是本宮說的，如果江八娘再不來，本宮也冇那份耐煩多等了，就換上排在第二的桓十三娘便是，阿誰大侍中的位置也留給桓十三。你再奉告她，就說桓家是百年冠族，想來桓家的女郎也是極好極好的。”
隻是，這美人兒現在卻微蹙了眉尖，纖白的手指捧著牙白的素瓷碟子，一樣是白膩如玉的光彩，叫人根本分不清那裡是手指，那裡是白瓷。
她這就是明知故問了。
阿栗聞言，便上前稟道：“回殿下，衛十娘是在花朝節後的兩日，也就是仲春十七日進宮給殿下見了禮。現在她已經在牽風園安設安妥了，殿下前兩日才叫人賞了她一副前朝書聖親筆謄寫的對子呢。”
那份名單，她但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的呢，她如何不曉得排第二的人是誰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