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烈此時的神情亦是格外凝重，說道：“程廷楨與盧士程之事，是交叉著來的。先是盧士程升任之事兩度被吏部押後，隨後便有了盧士綸的這道摺子，再接著，江仆射便汲引了程廷楨。程氏是標準的小姓，江仆射此舉，極得聖心。”
他說到這裡停了停，又續道：“便在旬日之前，桓四郎與胞兄並盧氏諸郎君小宴，宴上也不知說了甚麼，桓四郎俄然憤而離席，直奔盧士綸書房，二人在房中相談很久，盧士綸更是親身將外甥送出了書房。就在第二日，盧士綸便上了那道摺子。”
說到這裡時，他驀地伸出一根食指，遙遙地朝著東南角的方向點了點，似笑非笑隧道：“她秦六，毫不是公主，此事我們手握鐵證。隻消她一垮台，我說她背後的人是誰，就是誰。”
好一會後，他方纔停下腳步，回顧看向阿烈，淡聲道：“江仆射這是拿著我們的棋子，去謀他本身的出息去了。”
莫不離實在也並不需求他的答覆，說完了那句話後，他便將視野凝向了燭台，望著那幽幽燭火入迷。
從江仆射的行動來看，莫不離的這個推斷非常順理成章，隻是，阿烈卻似是並不附和他的觀點，深思了一會後，便說出了本身的觀點：“先生恕罪，我與先生所見略有分歧。我總感覺，這諸事之巧，不大像是江奉先能做出來的，倒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，在鞭策著整件事的走向。”
的確，以秦素當年外室女的出身，薛家如何能夠會站在她身後？就算厥後她搖身一變成了公主，薛氏向來對皇族避之唯恐不及，理應更加闊彆她纔是，又如何能夠會把注押在她的身上？
言至此，他轉眸看向阿烈，忽爾一笑。
莫不離接過字條看了兩眼，唇角便勾了起來，眸中亦有了一絲興味之色，道：“竟然連程廷楨也得了個冗從仆射之職，還封了個亭侯爵，倒也風趣。”
聽得此言，莫不離的臉上，便劃過了一絲挖苦的神情，眸中寒意刹時大盛，森然道：“好一個老滑頭盧士綸，竟在此處將了我一軍。”
“江仆射。”阿烈回道，低垂的眉眼一派平板，“江仆射的意義是，如果單單汲引一個左思曠，隻恐難以服眾，故他便將程廷楨也捎帶了出來。冗從仆射並非要職，一個亭侯爵，在多數也做不成甚麼事。”
阿烈聞言，眉眼間刹時便湧出瞭然之色，點頭道：“是，先生。除了薛氏二子外，另有一枝正色芙蓉，乃桓子澄所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