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，不要再說了。”莫不離高聳地打斷了阿烈的話，像是已經不想再持續這個話題了。
“是，先生”阿烈說道：“先生也當曉得，雲宗有一獨門絕技，可將其武技境地壓抑於半步宗師之下，也正因如此，多年來他在那邊始終沉斂，泯然於眾，埋冇得極深。”
阿烈冇說話，隻沉默地立在原地。
“哦？”莫不離挑起了一邊眉毛，捏額角的行動亦停了下來：“那邊有動靜了？”
阿烈聞言，麵上便暴露了並不附和的神情，平板隧道：“先生所謀乃是大事，又何必拘泥於細處？雲宗的感化，便在於以多年之啞忍，換得對方一朝之信賴。而目今看來，那邊對雲宗的態度，確切有了竄改。”
阿烈聞言，麵無神采地站起家來，恭聲道：“先生何錯之有，這仍舊是我……”
莫不離再度歎了一口氣，收回了撫廊柱的手，轉而捏了捏額角，語聲微含倦怠：“雲宗獨入虎穴，自不成輕舉妄動。隻是如此一來，他所曉得的動靜便極有限，那邊最核心的奧妙，我們一概不知。”
聞聽此言，阿烈的眉眼間便有了多少沉吟，躊躇了一會後，他終是問道：“部屬在想，她背後的人，會不會是薛氏？”
“是，先生。”阿烈說道，語聲非常安穩：“那邊的那位如夫人比來行動頻繁，似在暗中拉攏府中諸位宗師，然見效卻甚微。她便退而求其次，找到了雲宗這一層的武者頭上。雲宗已遵先生之意，對那位如夫人表示了些許誠意。”
他的話音落地，莫不離的臉上，驀地湧起了一種跡近於暴怒的神情。
聽了莫不離之語，阿烈的語聲卻仍然很平板，說道：“據水宗說，他隻是一時性起，想去碑林轉轉，卻見碑林外頭竟守著禁軍，他曉得秦六在此，便避去了外頭，不想竟在偏僻小徑偶遇孤身一人的秦六，他這才臨時動了殺機。”
“甚好。”莫不離微微點頭道，那雙流星般瑰麗的眼眸裡，頭一次聚起了些許笑意。
莫不離負手立在廊下，忽地蹙眉：“我俄然想起你方纔說，秦六孤身一人，鬼鬼祟祟地呈現在偏僻小徑上？”
安閒收起布巾，也不去看阿烈，莫不離目注於遠處玄都峰的方向，似在賞識著傍晚時分遠山的景色。
莫不離點了點頭，不知何故，竟又歎了口氣：“水宗飛揚放肆，而雲宗……守成過分。”他轉首看向廊外烏黑的夜色，神情間添了多少寥落：“當年精銳儘斃於一役，先君留予我的，也隻要這二位宗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