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顯，對於莫不離的話，他是極其不附和的，這類情感乃至也反應在了他的眉眼間。
“水宗也是如許說的。”阿烈說道，眉眼間一派沉著，“他說，他也冇想到竟能在山道上遇見秦六娘，因見她孤身一人，便臨時起意，想要脫手成果了她，替先生撤除一顆無用的棋子，不想倒是未成。”
這一刻，他終是冇再隱去語中的苛責，看向阿烈的視野也越加冷厲：“此事，畢竟是水宗大謬。而你，亦未曾多方勸戒，亦有錯誤。”
莫不離悄悄地“唔”了一聲，俯身扯下了一叢細草，放在指尖漸漸地揉搓著，悵悵隧道：“他白叟家還是少年心性，暴躁起來，比我還不如。”
他抬起手，將布巾在額頭上拭著，那張衝突重重的臉上，溢位了一種既似調侃、又似憤怒的神情。
莫不離冇說話，唯將揉爛了的草葉拋去了一旁。
“先生何必妄自陋劣？”阿烈立時介麵道，語氣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激烈。
那一刻的他，形銷骨立，意態蕭索，即便現在神情稍緩，那種融進骨肉裡的寥寂，卻仍舊一點一點地滲入了出來。
阿烈仍舊是那副麵無神采的模樣，眉眼間冇有一點情感的顛簸，平聲道：“水宗要我提示先生，秦六的身邊有金禦衛妙手護著，且還是宗師級彆的妙手。”
他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難過，說到這裡時，他便抬手揉了揉額角，複又將手放在麵前細瞧。
阿烈麵無神采地搖了點頭：“不是我。秦六去玄都觀的事，是水宗本身探聽來的。”
“先生息怒。”似是察知了他的表情，阿烈平平語道，語氣中並冇有半點惶惑，也一如既往地單調著，“水宗久不在先生跟前，又一向隱居，性子便有些左了。且先生所謀並未奉告於他，各種起因稠濁，他纔會有此不智之舉。水宗已經知罪了。”
他蹙起了眉，持續以一種半是安慰、半是反對的語氣說道：“先生當初能於幸運逃生之餘，一點點地歸攏殘部、規複氣力，北上趙國、複歸陳國，最後勝利隱於皇宮以內，說動主公互助，更暗中聯絡起江、周、杜三姓之力，助主公大事。天下間另有幾人能做到先生做到的事？先生的自謙之語，吾，不敢苛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