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說越是悲傷，眉毛眼睛都哭紅了，一麵還拿著塊巴掌大的小布巾抹眼淚，另一隻手卻始終緊緊地攥著薛允衍的手。
“那如果周九娘執意把長兄搶走呢？阿眉還是會由得她去搶，把她當好朋友看，然後本身悄悄地悲傷，再說一句‘君子不奪人所好’麼？”薛允衍持續問道，仍舊是循循善誘的語氣。
薛十一聽得似懂非懂，皺著紅紅的小眉頭想了好一會，方纔用帶著哭腔的童聲問道：“但是，阿眉與阿玖是要好的朋友啊。阿眉如果指責了阿九，那她不就要生阿眉的氣了麼？”
聽了這話，薛十一的眼淚淌得更凶了，抽抽泣噎隧道：“因為……因為……長兄說過，凡事有先來後到，固然……固然是阿眉先瞧見了那朵花……但是……阿眉冇將花折到手，那就不算是阿眉的……長兄還說過，君子不……不奪人所好。以是……阿眉就冇說……阿眉還誇阿玖的花兒都雅……阿眉是走出來以後才哭的。”
歸正如果換作她秦素，打也要打歸去的。如果她隻要六歲，那就更簡樸的，直接上去搶也使得。總歸是小孩子，誰還能怪得她來？
這個薛十一，真真是敬愛得緊。可惜她不在宮裡，若不然，秦素倒情願每天逗弄逗弄她來玩兒。
被人欺負了還要忍下去，那還是人麼？
薛十一歪著腦袋，皺著發紅的眉心想了半天，奶聲奶氣隧道：“阿眉固然不高興，但是阿眉並冇有活力啊，就是捨不得……捨不得……那朵都雅的花兒。”
“不可，長兄是阿眉的！”薛允衍話未說完，便被薛十一的童音給打斷了。
秦素直看得忍俊不由。
看起來，那朵冇能折下的花兒，即使叫她捨不得，而自家長兄的手，她倒是更捨不得丟下的。
便在她如此作想之際，卻見薛十一又皺起了紅紅的眉頭，像是在儘力瞭解著自家長兄的話，歪著腦袋問道：“長兄，甚麼叫變本加厲？”
“阿眉隻想著周九娘會不會活力，那周九娘呢？她有冇有想過阿眉會不會活力？”薛允衍的語聲仍舊非常暖和，一麵說話，一麵便自袖中取出布巾來，替薛十一擦淨了哭花的小臉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