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,印泥拿來了。”啞奴說道,行動謹慎地將這盒奇特的印泥放在了大案上。
宿世時,到底他也是與桓家一同不利的。
“有備無患。”桓子澄簡短地說道,將印石擱在了一旁,複又自袖中取出一頁紙來,淡聲叮嚀道:“去把印盒拿來。”
啞奴聞言,直是滿麵驚奇,不過,這神情隻在他臉上逗留了極短的一刹,很快地,他便應了個是,去到了屏風的背麵,冇過量久,他便將一個形製極其不起眼的石盒捧了過來,並翻開了盒蓋。
那是他方纔從袖中纔拿出來的,在那頁紙上,畫著一個少女的畫像。
桓子澄麵色淡然地擱下茶盞,探手自袖中取出一物,凝目細看。
跟著啞奴的話音落下,桓子澄的麵上,忽地顯出了一種跡近於怔忡的神情。
也恰是是以之故,桓子澄故佈疑陣的終究目標,也還是為了護好這位太子殿下。
很久後,他方纔轉過眼眸,看向啞奴問:“啞叔,你還記不記得……呂氏的來處?”
“並非如此。”啞奴立即否定,然他的神情卻仍舊顯得有些落寞:“郎君所做的統統,都是為了桓氏。我隻是感覺,那些施以此計之人,纔是真的暴虐……”
以是,他纔會用心把水攪混。
很明顯,對於幾十年前的事情,他知之未幾。
不過,那幾個小皇子的母族都太強勢,而母族極弱的五個成年皇子中,卻也隻要太子一人最為可托。
“而她……”桓子澄接過了他的話,目注著畫中的的少女,語聲中冇有涓滴起伏:“……而她倒是不幸又可悲,不經意間便成了無辜的捐軀品。啞叔便是如許想的,是也不是?”
他就是要給蘇長齡一種錯覺,讓其對他桓子澄接下來掠取郎主之位的行動不起疑。彆的,也是要防著蘇長齡有異心,給他點不實在的動靜讓他瞎猜去。
“碧海蒼梧”,是專門用來印製子午石的一種特彆印泥,因其色如綠樹之蒼、滄海之綠而得名。縱觀三國,此印泥唯有大陳皇宮纔有。
坦白說,在此之前,桓子澄的確動過異主之念,比如那幾個年紀很小的皇子,就很合適扶上來當傀儡。
那少女生得非常娟秀,細緻精美的五官、纖藐小巧的身材、烏黑如墨的髮絲,畫中少女憑欄而立,望著遠處的一樹桃花,神情中似帶悵惘,彷彿懷著無貧苦衷。
他桓子澄是要奪下郎主之位不假,但換個皇子攙扶,這話卻不是真的。他真正的目標,毫不能讓蘇長齡這個外人、且還是個極度傷害的外人察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