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宮女的麵色一下子變得煞白,趕緊拉了拉霍亭淑的衣袖。
霍亭淑滿嘴發苦,臉更是疼得短長。
她如何也不敢信賴,這位秦家最卑賤的外室女,已經搖身一變,成為了遠遠高於她的貴女。
而麵前的秦素,不也恰是……外室女?!
冇冊封就是這點不好,名不正言不順,秦素倒是想要放肆放肆的,隻可惜,這齣戲裡她必得先苦後甜,若不然就打動不了中元帝了。
她俄然便想起了阿誰傳聞,傳聞中說,這位公主殿下當年就是被人當外室女養著的。
公主……殿下?!
她一麵說話,一麵已是姿勢輕巧地跪地存候,從腳底到頭髮絲兒,無一處不顯現著恭謹與尊敬,彷彿方纔的那些調侃之語,底子就不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。
她的見機倒是極快,反應也很敏捷。
寶藍衣裙、漆紗籠冠,這是內宮三品女監的服色。
真真累得慌。
那八個宮女如何走得如許慢?另有,白女監也該到了吧?
霍亭淑隻覺和麪前發黑,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。
秦素不由暗自點頭。
那宮人也正在往四下看著,聞言便道:“殿下們出來會有儀仗的,現在並冇見著。”
倒是在叮嚀那兩個抓著秦素的宮女。
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此時,杜十七的語聲適時地響了起來,溫良溫和,如同任何一名教養傑出的士女,叫人挑不出半點錯來。
說完了這句話,她俄然感覺有些不對。
都說白女監被調去奉侍公主去了,莫非說,麵前這個美豔絕倫卻又服飾簡樸的女郎,便是……
霍亭淑一下子肅了容,不再去管秦素,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阿誰女子。
倒是一旁的杜十七,此時倒是斂聲屏息,靜悄悄地走到了秦素身後,輕聲道:“你們快些放人。”
不知為甚麼,霍亭淑腦中竟然冒出這四個字來。
但是,霍亭淑現在全數的心機都在白芳華的身上,底子就冇重視到她這個小行動,隻回身往外走,同時口中笑道:“白女監如何有空過來了?是有公事在身麼?”
這態度可不能算是客氣,但禮數卻又冇缺。
“殿下,殿下!”一陣吃緊的呼喊聲驀地響起,打斷了霍亭淑未曾出口的話。
她這般作派,霍亭淑竟是一點冇重視到。她此時已經迎著白芳華走了疇昔,一麵含笑號召道:“我這裡恰好備了茶果,白女監如果有暇,便來坐一坐。”
見她隻一徑發楞,連話也不會說,霍亭淑覺得秦素這是嚇傻了,心下直是說不出地稱心,遂掩袖笑道:“十七娘記性真好,的確,這個秦六娘就是打鄉野裡來的。”語罷她又故作奧秘隧道:“我模糊地記得,秦六娘但是冇上過秦氏族譜的,名字也隻要一個字,名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