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臻立時回過了神，躬身回道：“是的，女郎，已包辦好了。”
“哦，放了？”秦素挑了挑眉，語聲微涼，“她倒是命大。”
窗外的天空是潔白的鴨殼青，夕陽西墜，廊廡底下鋪了一層薄薄的金粉，風鐸被風吹起，嗡聲輕鳴，恍若從極遠的處所而來，有些聽不大逼真。傍晚的天光投射出去，與房中的陰暗相接，而秦素的身影便嵌在這明暗交叉的中間地帶。
“出去吧。”秦素走回案邊坐下，支頤望向窗外。
輕撫著六月雪細嫩的葉片，秦素的眉尖蹙得極緊。
本來是如許安排下來的，如此看來，此計是以秦彥直為開端，再以秦素為收梢，連環而成，王嫗在此中起到的感化，便是將這兩件事串起來。
像王嫗這類小角色，確切冇有殺的需求，以阿忍她們的手腕，想來對於一百個王嫗也是輕易的。
是不是阿葵偷偷與秦素通動靜的事情，被他發覺了？抑或是他以為阿葵跟了秦素太久的時候，已經不堪信賴，因而乾脆將之捨棄？
“事情辦好了？”秦素淨聲問道，轉眸看了她一眼。
往陶盆裡灑了些水，細心打量著花枝的形狀，秦素回顧去看阿梅，明眸裡似盛著兩汪水：“你曉得啟事麼？”
秦素眉尖輕蹙，滿心都是不解。
“這倒也與我想的差未幾。”秦素說道，麵含含笑：“這一局，較著就是衝著兩院之爭去的，可惜，被我破了。”
阿臻回道：“回女郎的話，王嫗說是阿藜給了她五兩銀，叫她做三件事。第一件，領著女郎前去秋暖齋；第二件，當有人問起女郎時，就說女郎提早走了，叫大師先去西雪亭；第三件，等大師都走後，便守牢秋暖齋那一頭的角門，何時看到眾女郎從西雪亭返來，何時便上前報說聞聲秋暖齋傳來了女郎的聲音，請大師前去檢察。”
“除了阿藜以外，那王嫗便冇說旁的了麼？”秦素又問道，麵上還是一派淡然，不過那種冷酷的氣勢倒是減輕了很多。
阿忍心機之精密凡人難及，有瞭如許一個幫手，不知省了秦素多少事兒。
隻是，為甚麼是阿葵呢？
阿梅應了個是便退了下去，不一時，簾外便響起了阿臻的語聲：“女郎，我返來了。”
明天的事情，應是完整超出了暗中運營之人的預感。畢竟，這連環計中的兩個目標――秦素與秦彥直，一個都冇就逮，這讓他們方寸大亂，不得已之下，他們便隻好胡亂地漫衍些謊言，企圖用一個阿葵將秦素繞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