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天空是潔白的鴨殼青,夕陽西墜,廊廡底下鋪了一層薄薄的金粉,風鐸被風吹起,嗡聲輕鳴,恍若從極遠的處所而來,有些聽不大逼真。傍晚的天光投射出去,與房中的陰暗相接,而秦素的身影便嵌在這明暗交叉的中間地帶。
“除了阿藜以外,那王嫗便冇說旁的了麼?”秦素又問道,麵上還是一派淡然,不過那種冷酷的氣勢倒是減輕了很多。
秦素扯了扯嘴角。
勾了勾唇角,秦素回身將花壺遞給了阿梅,語聲輕柔:“你去把這個收好,再去瞧瞧阿臻與阿忍在不在?”
阿臻回道:“回女郎的話,王嫗說是阿藜給了她五兩銀,叫她做三件事。第一件,領著女郎前去秋暖齋;第二件,當有人問起女郎時,就說女郎提早走了,叫大師先去西雪亭;第三件,等大師都走後,便守牢秋暖齋那一頭的角門,何時看到眾女郎從西雪亭返來,何時便上前報說聞聲秋暖齋傳來了女郎的聲音,請大師前去檢察。”
毫無起伏的聲線,與毫無情感的眼神,瞬息間便讓麵前的畫麵變得冷硬起來,竟讓人覺出了一股子寒意。
這般想著,秦素終是放下了心機,又問:“采藍呢,另有花涼,這兩個使女我叔母可審過了?”
本日之事,與宿世有一個最大的分歧,便是秦素莫名其妙地也入結局。
阿臻的麵上亦有了些許笑意,說道:“是阿忍姊說那邊人少,且我們也需趕在西院夫人之前先在西樓搜一通,以是兩事合一事,便將王嫗帶去了那邊。”
方纔那聲鳥叫,也是阿忍遞給秦素的暗號,意在奉告秦素,王嫗已經處理了。
隻是,為甚麼是阿葵呢?
“如此。”秦素身上寒意頓消,瞭然地笑了笑,複又轉首看向窗外。
阿臻便道:“這件事已經問清楚了。采藍是被人冒了名,花涼供出的采藍的形貌,與真正的采藍底子不是同一小我。西院夫人約莫也查覺到了這個題目,且秋暖齋畢竟甚麼事情都冇產生,以是,西院夫人便另找了個來由責打了花涼一頓,便冇往下查了。”
花涼相邀……采藍的傳話……秋暖齋……這統統的指向都隻要一個目標――秦素。
“事情辦好了?”秦素淨聲問道,轉眸看了她一眼。
阿忍心機之精密凡人難及,有瞭如許一個幫手,不知省了秦素多少事兒。
他是不是發明瞭甚麼?
秦素點了點頭,忍不住在心底深處擊節讚歎。
秦素“噗哧”一聲便笑了出來,轉眸看向阿臻:“這倒真是個絕妙的主張,如何就想到去我三兄的住處問話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