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氏越想越是悲觀，不一時候已是眼角泛紅，麵色更是一片慘白，喃喃隧道：“本來……這真的是……天意。”
在她的影象中，劉氏奪目利落，為人也算通透，並不是那種情感外露的陋劣之輩，卻不想她竟然聽了幾句話便哭了，且還是當著長輩的麵兒，實在不是她以往的作派。
她的態度比之方纔更加恭謹，言語中亦透出了模糊的畏敬之意。
秦素每說一句，劉氏的神采便要白上一分，待秦素說罷，劉氏已是麵白如紙，而她那雙慣是奪目的眸子裡，現在再無方纔的神采，唯餘板滯，以及一絲極難發覺的淒然。
“此話怎講？”她慘白著一張臉看向秦素，揪緊了手裡的錦巾，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。
秦素公開裡呼了口氣。
她畫瞭如此龐大的鬥數盤，目標不是為了推命，而是唬人。
她全數的本領，也就是能夠相對完整地安好十二宮以及部分主星與輔星，至於雜曜之類的，她能記起來名字就算不錯了，更遑論由這十二宮推斷出精確的命理來，那的確就是不成能之事。
劉家確切給劉氏找費事了，這費事的詳細工具，便是劉氏的宗子――鐘家的大郎君。
秦素此時的神采也變得格外凝重，連語聲也降落了幾分，說道：“舅母想來也明白，這空之一字，便是萬事皆空之意。按理說，天府星乃是南鬥主星，主財帛暢旺、財氣暢達。而天魁與文曲亦為吉星，各主朱紫互助與聰明才學。三星會照，本為大吉。隻可惜，恰好母舅的命宮裡多了一顆旬空星。此星乃是大凶，最忌落在身命之宮。有此星在，則大吉成空，財帛化水，朱紫不及，才學不第。恰是在在皆空之相啊。”
這景象有些出乎秦素的預感。
劉氏的一顆心此時已是高高地提了起來，遊移了一會，終是開口相詢：“聽六娘說了這很多，你鐘母舅這命格究竟如何，我尚還解不出來呢，六娘可否說清楚些？”
也因瞭如此，劉氏的態度比之方纔更加恭敬，連舅母的自稱也免了，全然一副謙虛請教的模樣。
這一點倒還真應得上，鐘景仁自掌管秦家幾樁大謀生以後，確切是四周馳驅辛苦，一年裡也就逢著年節才氣回家瞧上一瞧。
將纖細的手指導在“旬空”二字之上，她的語氣有些澀然，輕聲道：“這顆凶星，大不吉。”
現在聽了秦素所言，劉氏方纔曉得，形成這統統的啟事，本來竟是天意，因為鐘景仁命格帶煞，以是纔會萬事落空，直落到現在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