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眼中,此時的秦素在難堪的外室女身份以外,鮮明又多了一重身份。
待劉氏坐定了,秦素為她重新換了一盞熱茶,方含笑道:“我還怕舅母怨我不能幫手,現在舅母不怪我,我這心便安了。舅母說我得了東陵先生的指教,實則這指教二字我並不敢當,先生隻是給了我一冊法訣,又略略提點了幾句罷了,畢竟他白叟家還是叫我本身揣摩著學,他白叟家還說,師父領進門,修行看小我,他能教我的也隻要這些了。”
不,外室女畢竟也隻是外室女罷了,如何能與庶女比擬?隻是,現在看來,外室女也有一樣好處,那便是身份寒微,輕易動手。
她趕緊鬆開手,極力按捺住本身語氣裡的情感,緩聲道:“舅母手重了,六娘但是手疼?”說著她便拿巾子替秦素揉手,複又自嘲地一笑:“舅母在六娘麵前失禮了。不瞞六娘說,驀地聽得你得了東陵先生的指教,舅母實是歡樂,一時便冇忍住,倒叫六娘看笑話啦。”
劉氏見狀,心中更加感覺她形貌斑斕,極合情意,此時便道:“這事並不難。舅母便是想請你以紫微鬥數替你母舅卜一卜,斷個前程休咎。”她說著便自座中傾過身來,麵上含了一絲慎重,道:“此事並不違逆師命,請六娘務需求幫舅母這個忙。再有,舅母也望阿六娘莫要再自謙了,你是東陵先生親手教的,舅母信你。”
“舅母請講便是。”秦素說道,麵上含了一絲溫軟的笑,越顯得眉黛眸清,明豔動聽。
劉氏聞言,神情微微一怔,旋即麵上便多了幾分忌諱,蹙眉問道:“此話倒是怎講?”
這是秦素經心定下的三個藉口,為的便是今後萬一碰到費事事,也能夠拿著這些為由推托開去。
劉氏攥著秦素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打著顫。
這類熟稔,從某種程度而言,便是不容人回絕。
言語溫馨,氣韻嫻雅,並未因劉氏方纔的失態而有分毫異色,劉氏見了秦素此番姿勢,心中自是更加對勁。
劉氏立時便警省過來,低頭看去,卻見秦素白白嫩嫩的一隻手,已經被她抓住了紅印。
很安然地便承認了本身的失禮,劉氏倒也不失為一個開闊之人。
她說到這裡已是滿臉的慈和,垂眸看向秦素時,純然是長輩請長輩幫手的那種穩妥:“如此,舅母便有個不情之請,六娘可萬勿推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