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梅與阿桑俱皆喝彩起來,一個個歡樂不由,唯有阿葵,仍舊是麵色慘白,專注地替秦素挽著髮髻,神情非常平平。
翻過了一頁書,秦素便也將阿葵丟下了,轉而去想明日之事。
秦素看了她一會,方纔一笑:“如此便好。”語罷她便捧起結案上的一卷書,懶懶地揮了揮手:“罷了,我這裡無事了,你且下去罷,明日行事謹慎些。”
本來秦素想將此事拜托給傅彭伉儷,厥後想想,卻又放棄了。
經此一事,阿葵隻怕又要做惡夢了。
劉氏的來訪比秦素想得還早了些,卻也正中她下懷。
秦素笑而不語,一旁的阿梅到底還是孩子心性,此時便是一臉的躍躍欲試,歡樂隧道:“等雪停了,院子裡必定能積下厚厚的一層雪來。女郎瞧著,我給您堆個頂大的雪人兒。”
明日劉氏來訪,這恰好是個好機會。
“是,女郎,我記下了。”阿葵的語聲比方纔安穩多了,明顯,秦素的叮嚀令她大是放心。說罷這句話,她便又將視野凝在紙上,用心記取畫中男人的長相。
北地的雪不似南邊溫潤細緻,倒是一片片大得跟鵝毛似的,又像是一團團聚在一處的柳絮,雖下得不密,望去卻真是鋪天蓋地,氣勢澎湃。
因而,這兩個月來,她就是在製作憑據。
這畫像中的人,便是與銀麵女在壺關窯演活春宮的那一名。彼時的秦素固然未曾瞥見他的長相,但傅彭倒是瞥見了,因而她便按著他的描述畫了這張像,據傅彭說有八分相像。
心中思忖已定,她便乾脆將書擱下,喚了阿梅與阿桑出去,叮嚀他們備紙磨墨,待一應齊備以後,便又揮退了她們,秦素便在屋中繁忙了起來。
阿葵的身子一抖,伏隧道:“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,女郎放心。”
忙繁忙碌中便到了次日,秦素一夙起榻,便發明外頭已經飄起了雪。
秦素淨淡地看著她,眉心微蹙。
現在倒是諸事安排安妥,秦素便又想起此人來了。
垣樓的目標實在太大,且秦素比來又與垣樓走得近,如果再將這些瑣事交予傅彭,很能夠便會引來不需求的費事。以是,秦素才把主張打到了阿葵的身上。
“是,女郎。”阿葵擦了擦額頭的盜汗,低低地應了一聲,便一步一挪地退出了門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