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搖了點頭,眸中笑意若流星飛墜,劃破了屋中的陰沉,照亮了他的眉眼。
他這番話似是甚得莫不離的歡心,他聽罷竟是可貴地撫掌而笑,轉首斜睇了阿烈一眼,含笑語道:“本來你也有如許的風趣。”
“罷了,還是說說青州罷。”莫不離說道,琉璃般的眸子裡綻放笑意,竟還可貴地開了句打趣:“現在的動靜倒也集合些,不似昔日,明天你遞一句,明日他傳一句的。說來這也是托龍椅上的那位的福。他一道聖旨下來,倒也省下了我很多時候,現在我但是日日皆不足暇讀書了。”
莫不離冰冷的眸子裡浮起了一絲不滿:“他這是做甚麼?也太不拿我們當回事了。”停了停,又淡聲道:“你派人去催一催,總不能叫我們白搭了這個心。”
一見阿烈走了過來,藍衣小廝立即便迎上前去,低聲稟道:“吳先生快些去前頭,有客人來了。”
莫不離勾了勾唇,輕笑了一聲,道:“薛家這麼愛給我找費事,我也需回敬一二,不然便也太不見機了,不是麼?”
他一麵說著,一麵便將字條折回袖中,持續說道:“至於請醫之事,因有人盯著,阿烹行動不便。據聞,秦二郎待阿焉甚厚,自阿焉病後,他不但請醫問藥,還特地遣了秦府仆人前去奉侍,又加派了兩名侍衛守著。阿烹探過幾次路,卻都冇尋到機遇,故他也冇再多露麵了。”
自顧自地笑了一會後,莫不離便將手裡的小硯擱下,淡聲道:“就這些了麼?陶家的事情她安排妥了未曾?”
阿烈“嗯”了一聲,推開角門走了出來。
阿烈平板的臉上,少見地有了些許無法之色,說道:“杜家的景象略有些難辦。杜驍騎本來是屬意杜三郎杜光遠的,可現在出了兩起刺殺事件,他那邊便又含混了起來。”
“哦?竟是如此麼?”莫不離誇大地挑起了眉,“嘖嘖”了兩聲,“秦二郎待阿焉如此之好,真真是……和睦至深啊。”
阿烈一怔,奇特地看了他一眼,像是很迷惑他為甚麼會問出如許的題目,卻仍舊恭聲答道:“回先生的話,她身上自是有的。”
他的這句打趣並未引來任何迴應,阿烈麵無神采,自袖中取出一張字條來,交給了莫不離,毫無起伏的語聲亦隨之響起:“青州那邊的動靜也來了,不過,事情並不是很順利,先生先看一看罷。”
阿烈躬身應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