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妥麵色沉寂地聽著，期間並無任何表示，待秦素說罷，阿妥便垂首道：“是，我都記下了，謹遵女郎叮嚀。”
林四海本就秦府白叟了，當初還是秦世章親身將他請了來的，現在的他更是那八名侍衛的頭領，由他兼著察看垣樓的差事，倒也符合太夫人的性子。
縱觀上都城中，與秦素一樣打扮的少年郎君多得很，一個個浮華於外、錦衣繡履，她夾在此中倒是並不顯眼。
信手把玩著那枝茶花，秦素的眉間便浮起了一絲笑意，點頭道：“甚合吾意。如此一來，接下來的事情便輕易了好些。”說著她便向阿妥招了招手，將她喚到近前來，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本來是林四海。
秦素將那八個侍衛挨個想了一遍，腦海中便現出一張烏黑的臉龐來。
措置完了這件事，秦素俄然又想起另一事來，便拿著茶花向額頭上輕拍了一下，笑道：“差點就忘了，我另有件事要向你探聽呢。”
秦素慢悠悠地往西門大街的方向行去，意態蕭灑，看似閒適，實則卻在重視著周遭的景象。
垣樓的最後一張微之曰，便是明指了秦家的。以太夫人凡事求穩的性子來看，她該當會留人守在垣樓聽動靜纔是。
接下來，秦素還要轉去飄香茶社，先探聽些動靜，再換去這一身的裝束，方好雇牛車出城。
便如許消消停停地走了約一刻鐘擺佈，目睹著火線兩行垂柳夾道，碧柳以外又是一麵斜坡，那滿坡的豔陽明烈燦然，坡上長滿了尚青的野草，看上去倒像是一道碧浪翻卷而下似的。
阿妥不住點頭應諾。
秦素施施然地打量著那麵斜坡，腳步分毫未變。
秦素本日出來得早，此時髦是未正方過，一跨出屋門，那明燦燦的豔陽便撲上身來，直若東風會麵，暖意燻人。
姓林？
可惜人在孝中，倒不好花鬢金鈿地打扮起來，委實孤負了這大好的秋色。
談笑間，幾小我便皆轉出了院門。
阿妥見狀，忙忙地便躬身道：“我去叫阿菊出去。”
阿妥垂首應道：“我免得的，女郎放心便是。我籌算著從這裡繞去前頭的慶安坊，那邊有唐國來的雜耍百戲呢，我且瞧個熱烈再歸去。”
那廂阿妥與阿菊雙雙走出去，替她清算整齊，換了男裝，又戴好了帷帽，三小我便一同出了屋。
阿妥肅容應了個是，見秦素再無其他的叮嚀，她便起家行至案邊，謹慎將那兩封信收好，複又退回原處跽坐了下來。